已經被大火燒到的倒黴鬼更是不堪,他們翻滾著,慘叫著,結果只能是讓身上的大火燒的更旺。
漫天‘亂’舞的火苗,吞噬了無數計程車卒。
城頭上的徐幹又驚又喜,他半晌沒有言語,此役必將名垂千古!
若非平原城內有一座釀酒坊,若非太史慈聽說過酒能燃火的隱秘,又怎會有這麼一場大火?
灼灼的熱‘浪’撲面而來,即便隔著老遠,但太史慈等人還是感到渾身上下好似要被烤出油來。
呂翔的三千大軍被燒得互相踐踏,慘死無數,烤得半生半熟的味道也傳到了城頭,讓人聞之‘欲’嘔。
在這種程度的灼燒下,還能有活人嗎?
呂翔發出絕望的咆哮,他憤恨地擲出了手中的長槍,接著,他便被火‘浪’吞噬。
長槍是否擊中了目標,呂翔不得而知,他心中一片冰冷,沒有慘叫,沒有掙扎。
河北軍軍卒多數身著皮甲,皮甲‘混’雜著酒水,遇火既燃……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了!”城外的田豐歇斯底里,大聲咆哮。
這時節,沖天的大火已經完全照亮了平原城上的天空。
空氣中‘混’雜著濃郁地方口音的慘叫,田豐額頭冷汗淋漓,他知道他栽了,栽在了太史慈的手裡。
“鳴金,退兵!”瞬間,田豐彷彿蒼老了十歲。
“呂將軍還在城內”
“我說退兵沒聽見嗎?”眸中寒光四‘射’,田豐暗罵一聲,這種情況下,別說呂翔,便是呂布在世也難以逃出生天,如今身為河北軍的最高統帥,田豐能做的便是為袁家保留更多的軍力,當然,也是為他保留一條後路。
“諾!”
“叮叮叮”金鑼響徹荒野。
正‘欲’進城河北軍卒在大火燒起的那一瞬間就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如今城外竟然下令退兵了,又怎能不讓他們興奮若狂。
“‘射’!五十步外,隨意攢‘射’”,城頭,太史慈的口令再一次響起。
月光下,一個個黑黝黝的身影正在牆外快速的移動著,不需要瞄準,密集的‘射’擊之下也能殺傷不少河北軍卒。
“河北軍嚇破了膽!”太史慈不屑的冷笑一聲,“第二輪,準備!”
“‘射’!”
若是白天,河北軍卒躲閃起弓箭來還會容易很多,但此刻黑夜茫茫,沒有人知道箭矢會從哪裡‘射’出。
進攻時,河北軍還覺得黑暗有黑暗的好處,可此時一旦退兵,他們開始慌不擇路時便發現,在黑夜中攻城,絕對是一件愚蠢至極的事情!
田豐咬的牙齒“咯咯”作響,他意識到,這一次攻城失敗,沒有三五日的功夫,大軍別想緩過神來。
淳于瓊、高覽的失敗不是偶然,青州軍果然厲害。
參與攻城的萬餘兵馬‘亂’哄哄地往回撤,文丑在親衛的攙扶下掙扎著來尋田豐:“田元皓,你做得好事!”
事到如今,成王敗寇,田豐無意爭辯,他嘴裡道:“文將軍,是我棋差一招,我會向主公請罪的”。
“哼,只是棋差一招嗎?大好局勢毀於一旦,大好局勢毀於一旦呀”
田豐很是不爽,雖說大軍錯過了攻城的最佳時機,折損了六千兵馬,但是,城外依舊有四萬大軍,只要稍緩一些時日,等到軍卒緩過神來,穩紮穩打,未嘗不能取勝!
有心反駁,但是,大軍新敗,田豐的臉皮還沒有厚到無恥這種地步,他只得深深吁了幾口氣,閉口不言。
文丑並未不依不饒,他‘陰’沉著臉,嘴裡道:“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田豐尚未接茬,耳畔只聽得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聲。
怎麼回事?
大地在顫抖,在數百步開外的地方,一支長長的火龍由遠及近而來。
騎軍!
是誰的人馬?
沒聽說有大股騎軍相援呀?
與此同時,城頭也是一片譁然。
來的是誰?
一把大火將進犯的三千兵馬一網打盡,青州軍自身並未有多大損失,但是,城牆的缺口依舊存在,倘若有一股河北騎軍疾衝而來,他們必會對平原城構成極大的威脅。
騎軍越衝越近,他們似乎對附近的地形很是熟稔,沒有半分減速的跡象。
這時,田豐已經緩過神來:“全軍戒備,後軍嚴加防備,中軍要收斂潰軍,嚴防守軍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