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李賢昂首挺胸,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秦宓哈哈大笑,嘴中道“詩曰:乃眷西顧”。
讚賞的看了秦宓一眼,李賢心道,果然是青史留名的辯才,確實有幾分才華!真是不服不行。
第一個問題被人輕而易舉的化解了,但張溫卻毫不灰心“天有耳朵嗎?”
“有!”李賢看向秦宓。
秦宓以為李賢是在考究他的學識,他微微一笑“上天居高而聽低。詩曰:鶴鳴於九泉,聲聞於天。天若是沒有耳朵怎麼能聽見鶴叫?”
張溫有點兒急了,“天有腳嗎?”
“有!”李賢大喜,這可是在百官面前露臉的機會呀,既然秦宓這個牛人如此牛叉,那麼他也就放心的搶答了。
“詩云:天步艱難。沒有腳怎麼能走路呢?”秦宓果然沒讓李賢失望。
張溫已經有些咬牙切齒了,他是來炫耀學識的,怎麼反倒成全了一對君臣?看那二人眉來眼去的模樣,只怕再問下去也是枉然。思來想去,張溫忽然詭異一笑“天有姓嗎?”
這可是詩經裡頭沒有的,李賢雖然知道答案,但卻笑而不答,直望向秦宓。
好個知禮婉名的李使君,秦宓彎腰向天子拱了一禮,嘴裡道“怎麼沒有,天子姓劉,天自然姓劉!”
張溫的心在滴血,不過他也不愧辯才的稱號,只片刻,就見他說到“太陽是從東方升起吧?”
秦宓一想,遼東可也在東方呀,不過這倒也不難“是啊,太陽每天都從東方升起,然後再從西方落下!”
張溫漲紅了臉,悶悶的拱了拱手,算是認輸了。
能夠看到張溫吃癟,李賢自然是大大的出了一口氣,便是天子劉協都覺得神清氣爽。
不得不說,雖然李賢為人跋扈了些,可是,從未欺君罔上,該有的孝敬從未短缺過,最起碼,比這些目中無人的混賬要好很多。
張溫這一次出使徐州,為的就是察看徐州的民心向背,順道再見一見天子劉協,哪曾想,一路上他雖然見到了無數的青州百姓,可他們都是在田地裡忙著耕種,並沒有背井離鄉、流離失所的模樣。
青州確實富庶呀!不愧是李賢的根基之地,張溫心中大為讚歎,其後在酒宴之上,他便老老實實的喝起了酒,不再出言挑釁,狂士雖然狂妄,卻懂得做人的道理,敗了就是敗了,如果拿不起放不下,只會讓人笑話。
張溫雖然狂妄,但他卻不傻,公孫度可以容忍他的失利,卻不能容忍他毫無來由的失利。
“據說青州已經遣人前往新羅,同時拓展多條戰線,李賢也算是兵多將廣,尤其是朝野上下,並不見一分頹色!由此來看,聯盟勢在必行!”
不久之後,張溫便返回了遼東,而作為李賢的使者,秦宓又被派到了遼東。
這一次,公孫度倒沒有為難的意思,他很是順當的與李賢訂下了盟約。不過在盟約訂下之後,公孫度忽然對秦宓說道“遼東在高句麗有細作,只要李使君願意,遼東軍隨時可以剿滅管亥根基”。
秦宓並不買賬,嘴裡道:“使君若能夠討伐逆賊,自然是社稷之福,回去之後,我會稟明天子,言明厲害”。
公孫度怔了片刻,忽然大笑起來,“好,好一個青州秦宓!”
與遼東修好的訊息傳遍徐州之後,舉國上下都鬆了一口氣,穩住了遼東,就意味著徐州可以一門心思的穩定內部,修復戰爭給民生帶來的創傷。
徐州的敵人已經足夠多了,沒有必要搞的舉世皆敵。
中和殿內
“黃皓,你說朕要是在這個時候向使君請求出宮走走,他會不會應允?”
黃皓駭了一跳,以往劉協從來不會做這些破壞規矩的事情,怎麼今日卻要冒險?
“陛下,這恐怕不妥吧,大將軍有言在先,天子須得在國都多待些日子,也好穩住民心呀”。
劉協煩躁的搖了搖頭,嘴裡沒好氣的說道“你說的這些,朕都知道,可是朕只要待在這中和宮一天,就會不斷的想起先帝對我的臻臻教誨”。
黃皓恍然,原來只是想散散心,這就好辦了,“陛下要是真想出去散散心,依奴婢之見,最好還是再安心等上一些時日。”
劉協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嘴裡道“朕知道了,那就再等些日子吧”。
黃皓瞥了瞥劉協的臉色,腦子裡不停的盤算著種種計劃,片刻之後就見他笑眯眯的說道“陛下安心等待,三五日之後,奴婢必給陛下一個交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