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的時間,改變的很多東西,也許,唯一不變的就是那份兄弟情。
趙亮沒有客套,他情真意切地喚了勝:“三郎!”
說罷,李賢與趙亮踱到一處,他們相互拍著對方的肩膀,半晌之後相視一笑。
“你胖了”
“你又壯了些”
話音未落,兩人又是笑了起來。
這時候,李得財堪堪來到。
隔著五六步遠,李得財便匍匐在地,道:“小人李得財拜見主公,不知主公今日前來,未能遠迎,還請主公莫怪”。
李賢虛踢了李得財一腳,道:“好了,快滾起來吧,在我面前不用來這些虛的”。
不同於趙亮,李得財顯得很是執著,“禮不可廢”。
李賢搖了搖頭,道:“頭前帶路,屋裡說話”。
“喏!”
李賢不在的日子裡,鹽場內的日常運轉全部由趙亮以及李得財負責。
趙亮負責魚乾、酒水的銷售,而李得財負責堡內的人工運作。
過去的那麼長時間,趙亮與李得財搭配的相得益彰,每一年都可以上繳數量不菲的錢貨。
進入廳堂之後,李賢高居主位落座,趙亮與李得財坐在下手,趙雲很是謙虛,他坐在了最末尾。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多虧了你們二人”
“使君這是哪裡話,份內事而已,何足掛齒”,短暫的敘舊過後,在李得財的提醒下,趙亮對李賢也換了稱呼。
李賢剛要出言糾正,卻聽李得財說道:“如果不是主公仁慈,不知道多少家庭流離失所,如果不是主公擊潰了黃巾,這介亭又哪能有今日的輝煌?我李得財這條命都是主公給的,如今不過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與主公所做的大事比起來,不值一提”。
李賢笑著搖頭,道:“一碼歸一碼,你們雖然未能上陣殺敵,可卻為我鞏固後方,沒有你們,我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心神”。
“使君莫要客氣了,對了,我聽聞徐州兵已經退卻了,不知是真是假?”趙亮終歸與李賢相熟些,他迫切地問起了當下最熱切的話題。
北海軍與徐州軍之戰,還有誰能比李賢更清楚?
李得財礙於身份,不敢多問,可趙亮卻不同了,身份超然的他只要不作出出格的事情,沒有人會與他計較。
眼下,李賢就是如此。
“徐州軍確實退兵了,陶應也被陶謙禁足了”
趙亮站起身來,道:“我們真的打贏了?”
“不錯!”
“哈哈,真是大喜事,真是大喜事,當浮一大白!”
說罷,趙亮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李得財也是瞪大了眼睛,他一字一句地問道:“據說徐州軍有兩萬人,這才幾天的功夫,他們就敗了?”
趙亮抹淨嘴角,道:“我還聽說曹‘操’麾下大將於禁、夏侯淵全都敗在使君手中,不知是真是假?”
李賢志得意滿地笑了起來,半晌之後才道:“句句屬實”。
趙亮與李得財相顧駭然,他們齊齊吸了一口冷氣。
于禁統領的兩千曹軍、卞喜統帥的一萬名老寇,再加上夏侯淵的兩萬兵馬,陶應的兩萬徐州軍,這就是五萬多兵馬。
東萊軍滿打滿算也不過五千人而已,什麼時候真的以一敵十了?
未嘗一敗,未嘗一敗呀!
這等輝煌的戰績,只是想一想都足以使人振奮。
介亭地處北海國以南,訊息閉塞,若不是走南闖北的客商帶來了各地的情報,像李賢大勝徐州軍這種情報,還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知道。
趙亮不禁想到,等到自家兒子長大‘成’人,他也可以吹噓:李賢李三郎知道吧?你三叔,當年是與我一道販‘私’鹽討生活,他與你爹我可是光屁股玩的‘交’情……
前些日子,李得財剛剛回家一趟,家中的日子漸漸殷實起來,幾個年幼的弟弟也已經長大‘成’人。
臨行之前,李得財的父親特意叮囑:李使君信任你,才把鹽場‘交’給你,你可莫要假公濟‘私’,欺上瞞下,若是如此,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不要,也要宰了你!
在等閒百姓心中,李賢地位超然,早已經超越了孔融所在的位置。
對於介亭鄉民來說,孔融離他們太遠,只可頂禮膜拜,卻生不起攀談的心思,可李賢就不同了,鹽丁出身的他從未有什麼官架子,與其‘交’談,如沐‘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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