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軍是這樣的速戰速決,縱使安平順利找到耶若,順利的將他引來這邊,這一路過來也需要不少時間,只怕等他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再這世上了。就像是綿綿的敲在一個一堆的棉花上,沒有著力點,打不到實處,一團的怒氣就堵在心裡發不出來。
被他們拖著一路出了佛堂,我幾乎是雙腳離地的,突然有種想法:這姿勢與牛頭馬面勾魂會不會一樣?我被自己的假象嚇了一跳,我已經開始提前預演死後的情景了嗎?有點可笑,有點莫名其妙。說實話,對於這次的事件,我真是一點都不知情,從慧能要我去後院,見到安平,然後回去,到現在被抓,這一連串的過程竟然沒有一點喘息的時間,慧能怎麼會和安平他們聯合幫我,安平又是怎麼麼知道佛堂後面有一個通往外面的小洞,或者說洞門外的不是他,更或者說要安平來找我的另有其人,一個我信任的,安平信任的,慧能新人的,會是誰?沉靜下來這麼一想,忽然發覺這事背後竟然還有這麼多的未知謎團,而若是我解開這些疑惑,是不是就有一線生機。
希望再度升起,然而在我思考的時候,驀然發現他們帶著我來到了離佛堂最近的披香殿,當蒙塵的三字殿名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的新咯噔一聲向下降。滿滿殿得得荒蕪殘敗,這景象真有種歲月滄桑之感,野草瘋長,踩上去就能掩蓋了這足靴步履的痕跡——他們果然挑了一個好地方,在這裡解決了我,根本不會有人發現,在這廢棄的宮殿裡有一個可悲的靈魂在遊蕩。
站定在殿門口,大門上的鎖東歪西斜的拖到地上,那鏽跡斑斑的金屬,歷經了多少風風雨雨,如同這宮殿和曾經住在宮殿裡的人。
禁衛忽然站住不動,就在門前,我身後的禁衛甚至有些已經開始退場,似乎將我押解到這裡,他們已經完成了使命,而剩下的就交給別人來處理。別人?想到這個,我忽然發覺有多少不對勁,那鎖雖然佈滿鏽跡,但纖塵不染,和落地的鏈條截然不天!是有人進去過嗎,還是說現在殿門中有人在等著我自投羅網。一個最直接的問題就是,裡面有人嗎,有的話會是誰?
只見架著我的兩名禁衛也放開我,轉身離開,而我背後還留著最後一名禁衛,他從開始就一直低著頭,不引人注意,但在所有人都走之後,只有他留下來,看來此人身份不同於尋常禁衛。對於將要來臨的揭曉謎底的一刻,我有些緊張亦有些興奮,能做個明白鬼也是好的吧。
腦中響起慧能所說:“能幫你的只有你自己……”勇氣頓生,既然避不開這個結局,那也只要直面應對了,扶家的兒女沒有一個是懦夫,曾經的清風是,但現在的我定然不是。
我伸手推門,伴隨著吱呀的陳木**聲,一道明晃晃的光亮從殿中透出來,瞬間迷了我的眼,我本能的閉上雙眼,只是在眼瞼合攏之前,我似乎看到了一個人影。那道身影在我眼前過了一遍,漸漸清晰,震驚不已,怎麼會是他!
當眼睛慢慢適應了這光亮,我定睛細看,宮殿之中哪裡有什麼人影,難道是我眼花了,方才明明是他,我甚至能在腦中還原了他戲謔的神情。怎麼可能會這樣?我急急轉身對著隨我進來的禁衛,意欲從他身上找到答案,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愣在原地,耳邊是熟悉的聲音:“風兒,你還好嗎?”那溫潤的笑意,還有那熟悉的懷抱,都教人安心……
待反應過來,我一把將他推開,喊道:“二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清風何處與君歸 卷三 絕巢還鳳仙澤露 第八十九章 事有因 故人易變2
二哥的膽子也忒大了一點,這是西弦皇宮,假扮侍衛一事若是傳出去,治他個意圖刺殺的罪名也是極有可能的。他向來謹慎,怎麼這回竟然這樣魯莽,不覺氣上心頭,直言道:“我已經說過我不再是扶家之人,既是如此,你與我也不再有什麼兄妹情義……”猶自想要說些冷漠的話,只是覺得心中不忍,嚥了一下,竟說不下去。
二哥朝我看了一眼,眸光瞬間黯淡,轉頭,淡笑一聲,說:“你已說過了,我知道。”
他一句“我知道”竟教我渾身顫抖了一下,那樣滄海桑田的淒涼,宛如眼前的這座廢棄的披香殿,似是歷盡了風浪方到達彼岸,卻發現彼岸直靖與原先期盼的全然不同,那種透徹的失望失意,教人說不出的難受。我忍不住去安慰他什麼,擔心自己一開口就放不下,不想成為二哥的負擔,就要讓自己變得堅強一些,而要自己堅強,就要切斷他們帶給我的溫暖。衝破了極寒的冰川,那麼其他的還有什麼可怕的。
我穩定了氣息說道:“既然知道,那麼希望今後你能離我遠一下,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