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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下,水灑落一地,一條素白的毛巾貼在大理石地板上。

她看到了我,結果喊救命,我有這麼恐怖嗎?不知識該哭還是笑,撐著泥灘似的身體,起身,在抬腳的時候從床上跌落下來,苦笑不得,我一個人真的不行嗎?驕傲散落一地,難道從此以後我要做一個連自己站起來走路都困難的廢人嗎?手撐在大理石上,光亮的地面映出我此刻的樣子,披頭散髮,唇邊妖嬈的血跡,凹陷的臉頰,直盯盯的眼睛就好像是一下子要從眼眶中跳出來一般,原來是這樣的唬人,難怪她會嚇得跑出去,這副鬼樣子,是我!

地好涼,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清風何處與君歸 卷三 絕巢還鳳仙澤露 第一百零四章 我是誰 心如磐石2

我聽到一群雜亂的腳步聲,還有略帶些惱怒的大喝聲:“大白天的說什麼鬼不鬼,知道里面住的是誰嗎?……”明白他們是方才那宮女找來的人,人多了呢,我這副模樣若是讓他們看到,指不定會怎麼認為呢,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我撐起身體,舔盡唇瓣的血跡,搖晃著站立起來,背向而立,我不知道維持站立的姿勢竟然也會是這樣的困難,此刻我的身體倚在什麼地方,不能倒下,不能,絕對不能……我單手不自覺地抓住床頭木雕欄上,指甲緊扣住其間鏤空的暗紋,泛白的顫抖著,卻是那樣緊緊抓住。

門口的人出聲試探地叫了一聲:“姑娘在裡面嗎?”

調整呼吸,壓下一不安的震盪,沉穩道:“是誰在外面?方才有一瘋婆子從這裡出去,你們有人看到嗎?”這之前的我不正是一個“瘋婆子”嗎,一個面目可憎的瘋婆子,如此貼切的形容,只是貼切卻不能暴露在眾人眼下。我聽到細細碎碎的責罵聲,大概是有人在說那名宮女的大驚小怪。我挺直了腰背,忽然記起誰說過我是倔強的,說我總是對自己狠心。如此親近的語言,那是誰?鬧鐘一片空白,什麼都能看出來,我真的錯過了一些東西。就像是掬住一泓清澈的泉水,明明在眼前,卻怎麼也抓不住。

有人在外面說:“姑娘,奴才派人來伺候你梳洗吧。”說話之時,腳步聲已經進來,我收回心神,僵直的腰背,強迫自己冷靜地說:“先去準備鮮花上的晨露,我要用那個梳洗。”聽到身後沉默了一陣,似乎還有些小聲的議論,他們應該沒有想到我會這樣的麻煩把。晨露並不好找,而且若是用於梳洗的話,那所要集齊的就更是一件好大的工程了,他們一群人為了這個無理的要求需要忙碌很久吧。

我冷喝了一聲:“還不快去!”我不知道自己在這裡是什麼身份,但能夠住進宮殿裡,又有人伺候,身份應該不會太過低吧。只是我不知道原來那時我的身份那樣尷尬,二月二十八日未曾來到之前,我什麼都不是,又怎麼能夠指示別人做什麼事情呢?

聽到我的話,一群人終究還是離開,確定人都走盡,我扶著雕欄滑落下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只有自己可以依靠,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那一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顫抖著走到梳妝檯前的,或者說是爬過去。不過幾步的距離,走的卻是異常的狼狽,羊角梳在青絲間穿行的時候,我看到銅鏡中自己滄桑的模樣,原來雙十年華的我已經是這個模樣了,可是對於我為什麼會成為這樣,我卻是半點說不出來,我是在家中,然後又到了西弦,我和耶若是怎麼認識的,我記得他,可是他和我,到底有什麼糾葛,我欠了他什麼嗎?

我端坐在梳妝檯前,很久之後,面對宮女碰來的滿滿一盆露水的時候,心中閃過一絲愧疚,為了掩飾自己的狼狽,我折騰了不少人呢。可是我心中又一個莫名的念頭:我不能輸,要站穩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在她替我梳洗的時候,我看得出來她的緊張,也許她以為我有意刁難她吧,大清早的就不讓他們輕鬆,以後必定不好伺候,此刻她的心中一定是這麼想的。我化開淡然的笑容,似是無意問了些關於她的問題,這才知道她叫衡溪,說是因為家門前有一條橫向流淌的溪流所以便這麼叫了,這一番交談下來,她慢慢放鬆了些。

“還記得二月二十八是什麼時候嗎?”我見時機差不多,便這麼問她,那天必定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對我來說很重要,不然它不會這樣刻在我腦海裡。

她很興奮地說:“那天是您……”正等著她說下去,而她卻驀然停下,透過銅鏡,我看到衡溪拿著梳子的手僵在那裡,她慌張的模樣在鏡中也能看得出來。我問她是什麼。

她只說:“奴婢也不知道。”她在說謊,還是如此粗糙的謊言,可是我不想逼她,應該是有人提前“告誡”過她吧,不然她的反應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