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陪他喝次花酒,以後就可以在你們店裡以三成的價格採購任何布。那真是太便宜了!我想我可以同意的,請問花酒就是花釀成的酒嗎?要知道我酒量很好的。”她說話的時候微微歪著頭,一臉天真無邪的模樣。
那老闆娘聞言臉色立馬變了,老闆的臉色也變了,他慌忙搖手解釋道:“沒!沒有這事!娘子!絕對沒有這事!”
“喝花酒?你個色胚!你想跟誰喝花酒?怪道我說這幾個月的收入減少了不少呢!你給我交待清楚!你還給誰折扣了?”老闆娘可不理他的說辭,上前就擰住了他的耳朵。
這戲瞧得我只想笑,我敢肯定那老闆絕對沒和女孩說過這些話,因為憑藉我的耳力,距離這麼近沒道理漏掉。而此時此刻,那女孩放下布匹,風眼中浮現出一種古怪的神情,就彷彿一隻饜足的貓,在用餐過後舔著自己爪子上的香油。
她那雙鳳眼,流露出這種眼神,顯得格外深沉,以至於很久的一段時間,我都難以忘記那個眼神,直到兩年後,在豫州定王府,我再次見著了那個女孩。雖然只是在宴席中一閃而過,但我一眼就認出了她,因為她正以同樣的眼神遠遠的注視睿王世子季清誠,我懷疑的目標。
我懷疑季清誠是曹家血案的背後指使者,因為他對我殺了兇手楊褚的事十分感興趣,翻來覆去的打探每一個細節。可算了算年紀,他似乎又不是,至少曹家血案發生時,他不過還是個奶娃娃罷了。
然而那個女孩究竟為何以古怪的眼神注視他呢?
我心中再也揮之不去這疑問,隨後我忍不住打探了她的名字,原來她叫季浮霜,是睿王季景齋養在外面的女兒。
王爺的女兒,不論是養在府裡還是府外,應該都是郡主吧?我的心莫名的有些失落。
離開了睿王府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沒有再想起過她,連做夢都沒有夢到過,我想若不是後來的一再相遇,她或許對我而言不過是生命中的過客。可命運往往就是喜歡擺佈人心,你越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東西,它偏偏要送上門,而當你依賴上它時,卻往往會被毫不留情的奪走。
第三次遇見她,是在她出嫁的路上,我追殺的刺客衝入她的送嫁隊伍,將刀架在她脖子上逼我讓步。
她那雙鳳眼定定的望著我,沒有恐懼,也沒有驚慌失措,反倒是比我還要鎮定許多,而我事實上已經害怕了。
自那一刻起,我就明白,她對於我而言遠不是什麼生命中的過客。
其實事後想起來實在是不可思議,我統共和她見過三次面,而前兩次她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可我偏偏已經入了魔……
後來我跟著她去了潤州,偷偷的藏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她身邊有太多的人算計她的性命,而我想我必須保護好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我救過她很多次,卻幾乎沒和她說超過十句話,因為我明白她永遠都不可能屬於我,我不想壞了她的清譽。我眼睜睜的看著她替她的丈夫潤州定王衛東洌В�鬃圓靡倫齦�潰��男鬧皇粲謁���氖瀾繢鎦揮興��矣鍾惺裁從嗟亟槿肽兀�
我開始學會了像大師兄那樣,在定王府旁的酒樓上喝酒,只為了能看見她生活的地方……有時候我甚至想,如果我是衛東洌В�揖�換崦τ謖髡剿姆劍�興�諼疑肀咦鬩裕�掛�煜倫鍪裁矗�
我懂得了什麼叫情劫難渡,這就像是條永遠看不到邊的河,我杵著船槳,站在水中央,卻找不到了方向。
五年一晃而過,我卻不覺得時間苦短,只覺得漫長無邊。可十多年之後再回過頭來,我記憶最清晰的,卻依舊是那五年,因為那五年裡,這世上有她,而五年後,只剩下了我。
我不知道那年我尋到了曹家滿門血案的元兇時,為何要急於回豫州!其實再等上幾個月或者半年,或許一切災難都不會發生,然而在大師兄的遺命面前,我還是選擇去了。
我殺了那個幕後的兇手,替大師兄報了仇,卻在回程的路上截到了衛東洌У囊環廡牛�派纖鄧��∠�酶∷�躍〉拿�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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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難道待他還不好嗎?怎麼曾經如此恩愛的兩個人,連我都沒有餘地介入,卻突然一夜之間相互視若仇寇?
早知如此,還不如我當初就強行帶她走!
我日夜兼程的往潤州趕,只為了追上飛速的時間,那一刻我恨不得插一雙翅膀飛到她身邊,可終究我還是遲了!
我撞開門,眼裡只看到了她被風吹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