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規令森嚴,未得他的允准,兩人決不敢擅自行動。”
“那是虯髯客派他們刺殺二公子了?”程知節道:“虯髯客在哪裡?俺老程找他鬥個三百回合。”
李靖道:“他如想殺你,你一回合也接不下來。不可貿然行動,自求速死。”
“世上真有如此厲害的人物嗎?妖法奇術,詭奇難測,上不了檯盤。俺老程不懂,但如論真實的本領、武功,俺老程怕過誰來?”
“這倒好,一句話,把袁天罡、李淳風、李靖和袁紫煙全罵上了。”
李靖搖搖頭道:“虯髯客不會術法,但他也不懼術法,他是劍客,飛行絕跡快如閃電的劍客。知節兄不要逞強,就算他不用快劍,但他天生神力驚人,力拔山兮氣蓋世,就是他那個樣子,你抗拒不住的。”
李淳風、袁天罡都聽他說過虯髯客的事,也知道他和虯髯客義結金蘭的關係,兩人默然未語。
程知節、尉遲恭素服李靖,看他說得認真,也未介面。
但袁紫煙忍不住了,笑道:“李藥師說他飛行絕跡,想來應該是傳言中御劍飛行瞬息千里的劍仙了?”
李靖道:“不知道,我沒有見過他御劍飛行,不敢妄言。但我見過他揮劍一擊,劈了空中一隻飛鷹,羽毛零落,血肉一團。”
袁紫煙問道:“李藥師,虯髯客為什麼要殺李世民呢?一旦他行如所願,諸位是否準備為李二公子報仇呢?”
這番話不只是問李靖了,袁天罡、李淳風也都包括在內。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下,未回答。
李淳風、袁天罡心有顧忌,不便開口。
李靖倒是很認真的在想著這件事,該如何回答?
“袁姑娘,你要聽真話嗎?”李靖道:“不過忠言逆耳,真話聽起來就少了一些人情味了!”
“紫煙只想聽聽李藥師的高見,說的是真言假話就無關重要了。”
“如是他們擄去世民,我李靖會聯合淳風、天罡兩位老前輩,全力以赴,縱然和虯髯客鬧到割袍斷義、翻臉絕交,也要把世民救出來!”
袁紫煙道:“如果龍、虎二將一舉之下,擊殺了李二公子,藥師是不準備替他報仇了?”
李靖道:“大丈夫放眼天下,志在萬民蒼生,豈會為逝者傷痛?世民在,我願為世民死;因為他身繫了萬民希望。如果他死了,我不會為他報仇,因為虯髯客是個非常可怕的敵人,不拿性命一拚,是無法報仇的。為死人拚命,非吾之願也!”
尉遲恭怒聲叫道:“李藥師,你好薄情,二公子一直把你當好朋友看待,今日盼你不至,明日望你不來,日日以你為念,千期萬盼的好不容易把你盼到了,你竟是一個如此無情無義的人,咱敬德好傷心啊!也為二公子識人不值!”
“住口!”李靖大聲的喝住了尉遲恭,道;“世民知我,不希望我為他報仇,期望於我能承繼他的未完心願。我知世民,不忍讓他含恨九泉,以他個人的生死而誤了救世大業。
袁寶兒人間至美,世上絕色,李世民都能捨了,還有什麼他舍不了的?他念念不忘的是要開創一代太平盛世,讓天下萬民安居樂業。你們追隨世民,生死不渝,固然可敬;但要了解他民胞物與的胸襟,才是他真正的朋友!”
尉遲恭呆了一呆,突然拜伏於地,道:“李藥師,咱敬德是個粗人,哪裡能想得如此透徹?開罪之處,藥師不可放在心上。”
李靖挽起尉遲恭,道:“將軍,不可行此大禮,李靖擔當不起。”
“李世民真有如此的領袖魅力嗎?”袁紫煙道:“謙恭下士,心懷萬民,都可以裝出來的。捨棄了袁寶兒更是一樁很大的罪惡,正如你李靖所言,連寶兒都能捨棄的人,天下有什麼他舍不了的?無情無義,血冷、心涼,我不懂?這樣一個人怎麼會受到你們如此的擁戴呢?”
袁天罡道:“姑娘,世民讓人敬服的,是他的始終如一的救民精神。你可知夜泣目眥、嘔血近鬥,是多麼深刻的椎心之痛嗎?寶兒難捨,可是萬民蒼生更難捨,以姑娘大慧才能,你又能作何取捨呢?”
袁紫煙搖搖頭道:“要紫煙作取捨,我不會背棄寶兒,那是人間的大悲至苦啊!”
“天下的萬民、蒼生呢?”袁天罡神情嚴肅地問道:“任令他們永隔於水深火熱之中,不作聞問了?”
袁紫煙道:“這就是我找先生的重點了,天數劫運,本於自然;人生的苦、難、歡、樂皆寓於定數之中,先生擅改天運,使一切變化失了常態,人間的運數順序全被你搞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