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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眼前的美景。

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陳墨軒呆呆地看著那道白色身影在湖面上輕步曼舞,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當晚早早躺到床上是為了要欣賞如仙境一般的景色。

接下來的日子裡,那道身影時刻都縈繞在陳墨軒腦海中。不只是因為那美麗的舞蹈,更因為陳墨軒嗅到了舞動的美麗中所包含的一絲孤寂的味道。

“她是誰?為什麼在這絢麗的景色下獨舞?”陳墨軒的心中充滿了好奇。可每次當他想要接近那道身影的時候,他就會退出夢境,回到那個奇異的夢中世界。

雖然這樣陳墨軒還是逐漸靠近了那道身影一些。隨著逐漸靠近那白色的身影,陳墨軒越來越強烈地感受到那朦朧月色中舞動的那份動人魅力。但是偌大的湖面上只有一個孤零零的身影在舞動,雖美,卻又讓他有些心酸。

今天算是很接近了,可陳墨軒依舊只能欣賞那閒婉柔靡的舞姿,還是怎麼也看不清那張臉,它依舊是那麼朦朧飄渺。只依稀看到臉的輪廓,絕美的輪廓。

早上起來後陳墨軒簡單收拾了一下屋子,抬頭看見掛在大堂正中的那幅畫。這就是幾天前夢醒後畫下的山水畫。怔怔地看著那聳立入雲的高山,從天而降的白練,似真似幻的水潭,陳墨軒恍惚間似乎又回到了夢中。那裡是人間嗎?那躍動的舞者是九天外的仙女嗎?

胡思亂想中,陳墨軒關上門,向東邊四五里外的渡口走去。他的屋子坐落在河南岸的一片竹林中。父母去世之後,他就一個人住在這。平時他並不願意到鎮子上去,那裡只有一條短短的街道,而且鎮上也沒有什麼說得上話的人,所以他只是定時到南岸的渡口去取由佃戶田伯帶來的日用品。有時田伯還會把他自己和鎮上其他佃戶的租金給陳墨軒帶過來。

邊走陳墨軒邊習慣性地往天上瞧去。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蔚藍的天上飛過一隊向南的雁群。

“北方現在一定很冷吧?據說北方有種樹叫做楓樹,到了秋天葉子會變紅。想想看,漫山遍野的楓葉印染了天邊的雲霞,應該會與一年四季翠綠如新的竹林有別樣的味道吧?!”陳墨軒邊走邊想,半晌之後他忽然驚醒過來,“嗯,今天怎麼啦?無緣無故會想到北方的楓樹?”

陳墨軒覺得自己最近有點不對勁了,自從夢到那個神秘女子後,腦子裡老是會冒出一些之前從不會有的念頭,今天居然對風花雪月的事情發起感慨來。

走出竹林,陳墨軒已經可以遠遠地看到渡口。陳墨軒與田伯約好,每月初一、初十和二十的巳時,他到渡口接田伯帶來的日用品。雖然巳時未到,可老遠就見著一位老人等在岸邊,待得陳墨軒走近了便上來弓著腰恭敬地稱道:“少爺”。

陳墨軒淡笑回應道:“田伯,說很多次了,不用叫我少爺,叫名字就可以了。再說每次你也不必這麼早來等我。”

老人正色道:“哪能那麼沒規矩。我再三叮囑過家裡的人:規矩不可亂,還得要緊記少爺的好。同樣是主人家,鎮南的錢老爺可就難伺候多了……”

陳墨軒沒有打斷老人的絮叨,只是笑笑然後坐在船沿靜靜地看天上掠過的浮雲。人老了難免會囉嗦一點,而且通常他們講過一大堆話後心情總會舒暢許多。為什麼要去打斷他們的快樂呢?況且對不踏足小鎮的陳墨軒來說,老人自顧自的說話就是聯絡自己與小鎮的唯一紐帶。所以陳墨軒從來不打斷田伯的絮叨,靜靜地聽老人述說鎮子裡的最新訊息,什麼鎮東頭張家用本地罕見的八抬大轎娶媳婦了;鎮西馬家過年宰了一頭大牛,吃了三個多月也沒吃完啦……聽著老人的絮叨,陳墨軒才能感覺到自己仍然生活在人間。

“田伯最初和我相處的時候似乎是很拘謹的吧?”望著今天很是顯高的天空,陳墨軒近日特別活絡的腦子忽然又開始回憶起往事來。現在已然記不太清自己當時的情況了,只是後來田伯告訴他:第一次田伯給陳墨軒送日用品的時候,田伯簡直感覺不到他有一絲活著的氣息。當時的陳墨軒彷彿就是一塊會動的木頭疙瘩,木然地走過來,取走田伯帶來的米和菜。當田伯問他還要什麼其他需要的時候,陳墨軒卻是毫無反應地往竹林中走去。

想起田伯的話,陳墨軒好像有點印象了。當時他眼中的天空似乎是灰色的,地上的河流、渡船、竹林也遠沒有現在這樣的活潑顏色。至於田伯,在陳墨軒的記憶中根本找不到當時他的樣貌。

現在說來,陳墨軒都很是懷疑自己是怎麼活到現在的。那段時間裡記憶中除了吃飯睡覺,他都呆在父母的墳前,只在夜間回竹屋睡覺,有時候甚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