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凝安見慕柒柒擔心憂慮的樣子,提議回去。
沙寶陽在客廳叫了一聲,“娜娜,Ann要走了,你不送送她嗎?”
也只有他才這般叫她“娜娜”,像是在叫一個小女孩兒。
艾琳娜聞聲從練功房內竊竊索索的走了出來,走到沙寶陽身邊不安的勾了他的小手指。
將二人送到門口,沙寶陽猶如教育孩子一般提醒,“娜娜,和客人說再見!”
艾琳娜垂著頭,衝慕凝安快速點頭,說了聲“再見”,接著對著慕柒柒,重複著同樣的動作。
慕凝安驚訝於艾琳娜的蛻變,於她而言,這已經是十足的進步了。
艾琳娜伸出了一隻手,“巧克力”!
沙寶陽勾唇,隨即從褲袋裡摸出了一顆巧克力放到了她的掌心,艾琳娜如孩提般開心接過,笑靨如花。
慕凝安這才明白,這也算是沙寶陽的一項特殊訓練,而那顆巧克力就是對艾琳娜的獎勵。
慕柒柒看罷,暖心一笑,“你對你女朋友真的很有耐心!”
沙寶陽聽罷,略微尷尬的表情,攥拳抵在唇邊微微咳了幾聲。
慕凝安小聲解釋說:“艾琳娜只是沙寶的病人。”
慕柒柒看著兩個人輕輕勾著的小指,沙寶陽對艾琳娜流露出的那種溫柔的眼神,還有說話的語氣,還有那一聲“娜娜”,在她這個“外人”眼裡,這兩個人似乎早已超出了醫生和病人之間的關係。
慕柒柒微微點頭,表示歉意,沒多說什麼,只是意味深長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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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震霆的葬禮在一個星期之後。
那一天,金陵雷雨。
千餘輛高階轎車組成了一排豪華的送葬隊伍,將通往墓區的路盤了一個水洩不通。
為首捧著白震霆黑白照片的是白素心,那是白素心第一次卸去了平日裡的豔媚濃妝,第一次素顏示人,沒有了烈焰紅唇,沒有了高挑的眼線,眾人面前的白素心面色凝聚。
可卻沒有人質疑這個女人的狠烈,白家老爺子出殯,白家除了白素心一人扛旗,白家其他子女竟然無一人現身。
白家子女不和是真的,白素心能以私生女身份走到今天的位置,有其手腕也是真的。
就在白震霆葬禮的第二天,一連三條重磅訊息接連而出。
“兵工集團股權結構發生重大變更,第一股東易主。”
“董事會決議免除白素心兵工集團總裁職務,即日生效。”
“董事會決議由戴笠平出任兵工集團董事長,並暫代總裁一職,即日生效。”
風雲更替,一場政權上的海嘯地震,似乎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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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府。
被架空多日的靳瀚麟已經全無最開始的憤怒,如今的他意識到了自己當初的一個決策失誤,這才釀成了今天的時局。
戴笠平是周伯祺的女婿,兵工集團現在已經徹底劃入周系,要知道掌握了最先進的武器,便是掌控了國防,周系翻身,如今在外人來看,只是時間問題。
可是當靳瀚麟意識到這一切的時候,已經為時晚矣。
會議室內,靳瀚麟位居中央,不過十幾天而已,這位六旬老人的頭上多了層層白髮。
靳御趕到的時候,步履匆匆。
大門推開,一眾內閣赫然起立,倍為尊敬。
見到此行此景,靳瀚麟已無憤怒,甚至已然預設。
這十數日以來,靳御雖然名為總理,可實際上卻已經行使著代總統一職,這份尊敬,他擔當得起。
靳御泰然入席,伏案而坐,“久等了。”
靳瀚麟緩緩抬眸看向坐在身旁的靳御,久久審視,末了嘆了一聲氣,對於靳御,他確實是誤會了,可身為人父,他羞於承認這份失誤。
靳瀚麟沉聲而道,“金融秩序動亂,估計,新黨下一步就會透過議會發起對我的彈劾。”
靳瀚麟深有自知之明,他也曾統領了十數年的金融帝國,海洋國際在他手上也曾風光無限,中年,轉而從政,他同樣一帆風順。
為商,他是海洋國際的董事長,為政,他從央行主席直接榮登總統,他這一生實在是太暢順了,也曾自信於他對金融市場的把控,可也正是因為這份自信,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靳御不發一語。
其中一個內閣發聲,“一旦發起彈劾程式,以現有的證據,勢必會收監入獄。”
“如果指控確實,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