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金陵。
艾琳娜回國了,住在沙寶陽的別墅裡。
在艾琳娜仍在美國的時候,慕凝安就去看過她幾次,艾琳娜見到她的時候,表現的非常排斥,後來,慕凝安只能在無人處靜靜的看她,不去打擾。
如今的艾琳娜,情緒上穩定了不少,這多虧了沙寶陽的盡心治療。
每每去看艾琳娜的時候,慕凝安都會想到黎蔓莉臨死前對她說的話,她說,艾琳娜一旦崩潰,再難治癒,沙寶陽常常勸她,要相信奇蹟。
晚上,慕凝安帶著萌萌回孃家吃了團圓飯,飯後,將萌萌託付給了外婆,自己一個人去了沙寶陽的別墅。
慕凝安站在門口,按下門鈴等了許久,門終於開了,沙寶陽圍著圍裙,英俊的面龐沾著麵粉,像是被人用手指塗上去的,一個旁人印象中精英氣質十足的男人,何曾這般狼狽過?
“不好意思,洗了個手。”沙寶陽淺笑,手上仍有水跡,顯然還沒有來得及擦手。
“還沒吃飯?”慕凝安問著,走了進去。
“還沒,我和艾琳娜準備烤個蛋糕。”
慕凝安淺笑,“艾琳娜的烘焙手藝可是一流。”
當初在美國的時候,艾琳娜沒少傳授她經驗,可是她總是學不到精髓,萌萌總說還是乾媽烤的好吃。
“是麼?”沙寶陽的口吻顯然是不信的,“沒看出來。”
慕凝安悄聲向廚房走去,為了不驚擾到艾琳娜的情緒,她將步伐邁得很輕。
站在廚房門口,慕凝安顯然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到了,操作檯上,灑滿了白色的麵粉,艾琳娜站在一旁,如孩子一般揉捏著麵糰,玩的不亦樂乎,臉上是久違的笑容,天真,純淨。
她終於明白,沙寶陽臉上的麵粉是怎麼來的了。
慕凝安驚愕的看向沙寶陽,沙寶陽微微挑眉,“她開心就好。”
“給你添麻煩了。”慕凝安的歉意出自真心。
起初,艾琳娜一直在美國接受治療,可是沙寶陽如今的事業中心畢竟在國內,他必須回國,艾琳娜只能被他帶回國內,繼續進行治療。
以艾琳娜的病情,她極端排斥陌生人的接近,可唯獨對沙寶陽,她表現的很信任,也只有在沙寶陽面前,她才會乖巧的像一隻溫順的小綿羊。
在美國時,他們住在一幢別墅裡,艾琳娜已經習慣了對沙寶陽的依賴,回國後,他們原本給艾琳娜安排了一個獨立的住處,還配有專人照料。
可接下來,突然變化的陌生環境,離開了沙寶的艾琳娜,病情持續惡化,最後,沙寶陽只能將她接到家中。
奇蹟的是,艾琳娜的病情隨之好轉,不瘋不鬧,雖然不比從前的模樣,不過這已經是最大的安慰。
“她是我的病人。”沙寶淡淡的一句,“何況,這也是一種治療方式。”
“你的治療方式……還真特別。”慕凝安失笑。
這半年以來,她見識了不少專屬沙寶的特色療法,作為一個心理學專家,不得不說,這位創傷心理學博士在對待病患上,還真是特立獨行。
“我的治療方式還是很見成效的,比如靳寒,就被我治好了。”沙寶滿滿得意的口吻。
提到靳寒,慕凝安微微一頓,這小半年來,兩個人的關係不冷不熱,不親不近,雖然為了孩子,兩個人仍住在同一屋簷下,可一直分居,慕凝安回孃家的頻率也多了許多,常常一住便是好幾天。
兩個人之間,始終有一個不深不淺的隔閡。
“很好奇,你對他用的是什麼樣的療法?”慕凝安問。
沙寶看著她,“我建議他娶你。”
慕凝安愣了愣,接著兩個人對視一笑,慕凝安覺得荒唐,覺得沙寶又在逗她。
兩個人的對話聲,終於引起了艾琳娜的注意。
艾琳娜抬頭,她笑著伸出手將捏好的麵糰展示給沙寶炫耀,卻在看到慕凝安的那一刻,整個身子都縮了起來,顫顫的抖著。
沙寶看向艾琳娜,向下按著雙手,輕聲說:“艾琳娜,沒事,她不會傷害你,她是我們的朋友。”
艾琳娜向後縮著身子。
見艾琳娜並沒有像最初那般劇烈的排斥自己,慕凝安試著向前走了過去,輕聲說:“艾琳娜,我是Ann,你想做蛋糕嗎?我教你?”
聽到蛋糕,艾琳娜伸手拿起桌上的模具,“蛋糕……”
“對,我們就用這個做蛋糕!”慕凝安說著,已經走到了她身邊。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