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好像有人在叫他,好像很遙遠,聽不真切,想用手去抓,又抓個虛空……
然後,他什麼都不知道了……
朦朧中,覺得自己如同掉進地獄的千層油鍋中,那樣的灸熱難受……
又覺得自己如置萬丈冰窖中,那麼冷徹侵骨,血凍氣結……
如此反反覆覆地巨冷酷熱互動侵襲,良久,他又感到有一股濃烈的腥臭,還夾雜著怪藥
的氣味侵入了他的鼻際;使他想嘔吐,但他卻無法動彈一下,隨之而來的是倒心拉肝、血氣
沸騰般的痛苦,他已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良久,彷彿經過了二千年時空的穿梭,一股幽冶清香的香霧飄進了他的鼻孔,刁木下意
識地龕動鼻孔,頓覺空氣還十分清新,而且耳際還有小鳥的歡叫聲,地獄中也有良辰美景嗎?
刁木不敢相信。
沙心如呢?她是在他死亡時唯一因他而痛苦的人,猛覺臉龐有一股均勻的香氣的呼吸聲。
一驚,刁木倏然睜開眼睛,他不禁驚張得“啊”的一聲,身形也猛地震動了一下。
沙心如也猛然驚醒,羞喜交加的慌忙移開嬌軟的身軀,低垂著螓首,嬌順著道:“昨夜,
見到你痛苦的煎熬著,我什麼都沒有想,只想和你一起共同忍受痛苦,和你一起共赴另一個
世界,你……你不會……”
“沒,沒有。”刁木慌張道:“沙姐姐,我……哎,我體內的毒怎會解了呢?還有,我
的傷口也攏合了。”
刁木的話聲充滿了驚奇的興悅。
“是嗎?”沙心如立即注目而視,果見刁木左肩的傷口合在—起,血早已停止了流出,
欣喜不已,激動地道:“原以為,你只是忍受了一夜的痛苦而能醒轉過來,沒想到,你居然
康復了。”她的話聲也充滿了驚奇和喜悅。
刁木清嘯一聲,狂跳起來,嘴裡還嘰哩呼啦地說含糊不清的話來,令人好笑!
不過,從鬼門關逃了出走,這種喜悅是可以理解的,看到的人唯有感動。
幸福的淚水模糊了沙心如的眼眸,她也徐徐站起,含笑地望著欣喜若狂的刁木。
一陣涼風襲來,沙心如的裙襬飄揚,如瀑布般的秀髮也優美地飄了起來,實在可以令山
嶽為之笑顏傾倒。
然而,刁木突然慌張起來,涼風吹醒了他的思想,他馬上意識到自己只有一條几乎破爛
的牛鼻內褲.經他一折騰,簡直難以蔽體,滿臉通紅地用雙手蓋著下部,快步地走到一塊石
頭後面,只露出一張羞紅的俊臉來,不好意思地望著盈盈而立的沙心如。
她也意識到了男女授受不親,嬌美的臉上紅彤遍佈,更是可以令所有的人為之而心醉傾
倒,刁木早就心神皆迷了。
良久,他又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顫,低聲道:“沙姐姐,你,你可以給一件長袍與我穿
啊。”
沙心如露齒一笑,毫不嬌扭,也毫不躲避地緩緩脫下自己的外袍,蓮步輕移,送到刁木
跟前,然後轉過身形,靜靜地立在晨風中……
不敢怠慢,刁木趕緊穿上長袍,走了出來,朗聲道:“哇,好暖和。”
沙心如轉過身形,露齒而笑,幽柔道:“你穿上了還好……”
她本欲說出”帥”字,但覺得不雅。
刁木欣喜地打量地自己來,又移目望著沙心如,只見她脫去長袍.穿著一襲淡藍色鑲邊
的長衫,那完美的軀體線條較先前明顯地暴露了出來,更令人不忍移目,他身體不由得起了
異樣的變化,但他很快想到沙心如簡直比神界中的神仙還要飄渺,比聖女更加聖潔,比嫦娥
更加美麗,自己一向很尊敬她,怎能有如此卑鄙的想法呢?
其實,這只是人體內一種本能的慾望。
刁木連忙清醒心神,朗聲道:“哎,怪了,我們還未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這是刁木一慣的思想和行動,發生在他身邊的事,他一定要弄明白不可。
沙心如思索了一會兒,柔聲道:“你也未吃下任何藥丸,也未……”她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刁木的眼睛卻盯在一塊“石頭”上,他靜靜地蹲在“石頭”旁,仔細地神視著……
沙心如也蹲著看這塊“石頭”,柔聲道:“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