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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下午沒有課,準備回家睡一覺,然後和繼杉論壇版主,也就是繼杉策劃部副經理,商討月底例行會議和星訪傳媒雜誌服裝拍攝的問題。

空調開至零下,他慣常都喜歡嚴寒,相比燥熱。

呆家裡,他就穿著灰色寬鬆短袖,九分褲,人字拖,躺在沙發,他睡不著,走在路上時候還困得要死,一回到家就來精神了。

冰箱裡除了兩個西瓜和香瓜,就是七八罐的啤酒然後全都是各種口味的酸奶。

茶几上擺著包裝袋的藍莓味酸奶和一盒紅棗味酸奶,再就是半個西瓜,剛吃了大半。

他坐地上,沙發上放著膝上型電腦,他頭趴在沙發上,瀏覽昨天繼杉新晉設計師的新作品。

門鈴響了好一會,平日了基本沒人來,除了柳陳安,現在柳陳安人還在醫院。

以為是送外賣走錯樓層了,直到按了第八遍,他才懶懶散散地走去開門,“還以為死在家裡了。”許涼非語氣冰冷,看他一副不羈清高樣,就真想掉頭回去。

將近四年,他和許涼非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再加上沒課了他就不呆在學校,即便是見了面許涼非就一副好似欠他幾百萬不還似的,估計要是旁邊沒人他就在想著許涼非會忍不住揍他一頓。

於是到現在,他也沒弄清楚他和許涼非的關係。

眼下看見門外的許涼非,路錦豐怎麼會不納悶。“還真是稀客,要是找麻煩的,你還是請回吧,我現在時間寶貴,你浪費不起。”他說。語氣極為平淡。

許涼非就差沒有一腳踹進去,強忍住脾氣,“路錦豐,我是瞎了眼才覺得你天性善良。”

“唔,我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麼,從我記事起來是應該沒有的。”他笑容大方,絲毫不做作。

卻終究刺痛了許涼非長在心結上的保護傘,他還是相信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孩依舊在的,還是願意相信會有一天,路錦豐和自己一起坐在涼臺上,那時候他在看書他在畫畫。他講一講新鮮的趣事,路錦豐安靜地聽著,然後發表一些笨笨的看法。有時候夢裡也出現和路錦豐抓魚,兒童時代玩遊戲逃進花叢中的畫面,他在打籃球,路錦豐坐在陰涼處拍打著蚊子。

於是,人都變了,他還指望路錦豐回到從前,實在是可笑。

許涼非笑,推開門,拉他出來,“要不是阿凱霖,你以為我願意見你。”

他穿人字拖,許涼非一拉,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踩住他腳後跟,人超一點就撲空,幸好一股力量穩住。

身前,那人比自己高出一些,酒紅色的襯衫,袖子挽起,低腰純黑牛仔褲,一張英氣逼人的臉,沒有笑容,寒冷的光線穿梭在彼此間,栗色的頭髮,更是襯托出貴族般的氣質。

他抬頭,目光遊移在他臉上,有些恍惚,稍許,禮貌地微笑,對他說謝謝,卻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阿凱霖,我都說了人心難測海水難量,虧你還願意護著他。”許涼非冷眼相待,話裡話外盡是冷嘲熱諷。

他注視著始終不說話的人,又看向一旁的許涼非,往屋裡走。

從冰箱裡拿出兩罐啤酒擺在空位上,見許涼非不滿的表情,笑了笑,“只有啤酒了,要是喝不慣,叫許涼豐吧,我應該沒有記錯,桌上有錢,你可以自己去買飲料,或者家裡有龍井,你不嫌麻煩自己煮開水泡茶喝。”

“你有病啊!”許涼非罵不出說不得打不能的,硬生生擠出這麼一句話。坐下,瞥了眼半個西瓜,擺著的大包小包的薯片,“還真是可憐,養尊處優的人也只能吃些和平民百姓一樣的食物。”

養尊處優和食物還能掛鉤的,他覺得新奇,淡然而笑,“學藝術設計的連點常識都不懂,藝術家的氣質還是有幾分相似的,不食人間煙火。“

“你知道農夫和蛇的故事嗎?”許涼非問他。

“真巧,我還知道狗咬呂洞賓的典故,也不知道你是把自己比作農夫還是願意當狗。”路錦豐合上筆記本,把平板電腦也一併關機,丟放在一側。

許涼非冷哼,說:“別把優越感建立在口舌之快上,沒人說你了不起。”

“我的優越感建立自己在足夠資本足夠強大上,沒有優越感的人不外乎自卑,而你覺得我哪裡需要自卑,許涼豐,要是你換種口氣和我說話我不介意和氣相處。”

他見不得別人不分青紅皂白說自己,尤其是這個叫做許涼非的男孩,第一次見面就不愉快,在少數的見面之後,現在還各種諷刺挖苦。

心不大,容不得沙子,誰都介意被人幾次三番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