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是妾身的不是。日後妾身一定好好照顧阿璐。&rdo;她孃親的聲音低低的。甄寶璐這才伸出手去,卻被守在榻邊的姐姐一把握住,道:&ldo;阿璐乖,好好躺著。&rdo;甄寶璐緩緩睜開眼睛,眼淚濛濛的,喃喃道:&ldo;爹爹,我要爹爹。&rdo;甄寶瓊瞧著榻上這妹妹,平日裡愛笑愛鬧,這會兒病怏怏的,紅潤的小臉蛋也蒼白如紙。甄寶瓊心疼,說道:&ldo;好,姐姐這就去找爹爹。&rdo;說著便出去叫甄如松進來。外頭甄如松板著一張臉,原是成熟穩重的男人,發起火來卻是可怕的很。他不是一個隨便遷怒人的,可若是遇上關於寶貝女兒的事情,甄如松便沒有半分理智了。見甄寶瓊出來,甄如松才道:&ldo;怎麼出來了?不是讓你看著阿璐嗎?&rdo;甄寶瓊道:&ldo;妹妹醒了,這會兒嚷嚷著要爹爹呢。&rdo;這話說的甄如松登時一陣心疼,忙闊步進去,繞過屏風,看著榻上小小一團的閨女,便坐在榻邊道:&ldo;爹爹在呢,阿璐哪裡不舒服,告訴爹爹,爹爹馬上請大夫把阿璐治好,嗯?&rdo;甄寶璐伸手抓著自家爹爹的手,道:&ldo;阿璐只要爹爹。&rdo;她頓了頓,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家爹爹,說道,&ldo;爹爹這幾日一直陪著阿璐,不要出門的,好不好?&rdo;甄如松用錦被將閨女裹得緊緊的,這才抱了起來,伸手探了探閨女的腦袋,燙得嚇人。他忙道:&ldo;好,這幾日爹爹就陪著阿璐,哪裡都不去。&rdo;徐氏也進來了,瞧著閨女病成這副模樣,也是擔憂不已,朝著身旁的祝嬤嬤道:&ldo;你出去瞧瞧,大夫來了沒。怎麼請個大夫要這麼久?&rdo;祝嬤嬤領命,這才急急忙忙出去了。徐氏走到甄如松的身旁,衝著甄如松道:&ldo;夫君,讓妾身來照顧阿璐吧。&rdo;方才父女間的話,徐氏自然也聽見了,不過她只道是夫君哄哄閨女的,總不可能為了照顧女兒,真的不去翰林院當值了。甄寶璐一聽,急急忙忙看著身旁的爹爹,道:&ldo;阿璐要爹爹。&rdo;甄如松本就心疼的放不開手,一聽閨女有氣無力的聲音更是不得了,忙安撫道:&ldo;阿璐乖,爹爹不走。&rdo;而後對著徐氏道,&ldo;讓我看著阿璐吧。&rdo;徐氏也沒再說什麼。這會兒大夫倒是來了,徐氏忙讓開,讓大夫瞧了瞧。大夫道:&ldo;六姑娘這風寒倒是來勢洶洶,按理說昨日就該有症狀了,怎麼拖到今日?&rdo;這話一落,甄如松的臉色愈發陰沉。徐氏也忍不住,欲責備屋裡的下人,可又想著她這個當孃親的,都沒注意到,也是難辭其咎的。甄寶璐躺在榻上,聽著大夫的話,曉得自個兒這回的風寒有些嚴重,心下也覺得值得了。若非如此,她沒理由留著爹爹不去當值。生了病,就是任性些,也是無妨的。只是甄寶璐又擔心,她爹孃會不會因此責罰呦呦軒的下人,香寒香桃是貼身伺候她的,昨兒她的確有些不適,只是有意不讓她們發覺。大夫開了藥方,徐氏命身邊的嚴嬤嬤帶著大夫去賬房領銀子,之後便要責備呦呦軒的下人。香寒香桃早就已經變了臉色,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徐氏擰起眉,道:&ldo;姑娘昨兒就不舒服了,怎麼你們身邊伺候的,都沒發現嗎?&rdo;香寒年紀大些,見香桃已經害怕的說不出話來了,這才拉著香桃&ldo;噗通&rdo;跪了下來,道:&ldo;昨兒姑娘的確早睡了,奴婢以為是姑娘這幾日看書累了,一時沒細想。是奴婢照顧不周,害得姑娘生病了,請夫人責罰。&rdo;這責罰自然是要責罰的,何況出了這麼大的疏忽。徐氏正想著如何嚴厲的處置那兩個丫鬟,裡邊的甄寶璐卻是開始著急了。香寒和香桃一直在她身邊照顧,早已經親如姐妹了。甄寶璐掙扎了起來,要從錦被中起來,可自個兒已經被包得嚴嚴實實的,如蠶蛹一般。甄如鬆柔聲道:&ldo;躺好,別亂動。&rdo;甄寶璐已經眼淚濛濛的,若說起初是裝可憐故意的,可到了這會兒,已經是病的難受極了。生病的人格外的脆弱,眼淚不自覺的就落了下來。甄寶璐翕了翕唇道:&ldo;爹爹不要責罰她們成不成,阿璐很喜歡香寒和香桃,別罰她們……&rdo;甄如松曉得閨女的心善,身邊的人待她好,她嘴裡不說,其實心裡已經看得很清楚,也都一一記下了。即便是丫鬟。甄如松說道:&ldo;若是半點都不罰,是說不過去的,只是爹爹答應你,罰的輕一些,讓她們日後照顧你也細心一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