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眼前的女人,眼神玩味。
……
宴會的休息室有六間。
鄧新晟一間間地敲門找過去。
“誰啊——”
開門的男子赤裸著上身,難聽的話剛到嘴邊,看到來人又咽了下去。甚至沒來得及寒暄,面前的人又匆匆走開。
程澄只一人躺在休息室的床上。
原本林夢遙交代給王一評的藥正握在她手裡。
她有沒有事,王一評自然也清楚,把人送到後就離開了。
“林夢遙給我這顆藥,是想讓我支開你,給她和鄧新晟製造獨處空間。但這不明來歷的藥,我還是交給你自己處理比較好。”
程澄把藥放在眼前,仔細端詳著。
看了半響道:“鄧新晟,我該不該讓你看清楚你愛的人是什麼貨色呢?”
她低頭看了眼手錶,已經過去將近半小時。
如果鄧新晟真的有心找來,早就能找到這兒了,唯一可能只有被林夢遙絆住了腳。
程澄靜坐在休息室內,環視著四面無窗的房間。
無人窺視的房間內,她好像才終於敢正視自己這番舉動的意味。
休息室裡發生什麼,休息室外一切照舊,譬如他們光鮮亮麗的婚姻。
所以,如果沒了了婚姻這層外衣的加持,當程澄只是程澄時,還比得過林夢遙嗎?
答案已經明瞭。
得出了答案,再耗下去也沒意思。程澄剛握手門把手,正要出去。
門被急促地敲響。
“咚咚咚!”
“咚咚咚!”
程澄心裡一慌,沉聲道:“老公。”
外面的敲門聲倏地頓住。
程澄也摸不清外面的情況了,她又提起嗓子,喊了一聲:“老公。”
敲門聲沒再響起,一股外力直接把門衝撞開。
程澄虧得退得及時,但也險些被衝撞到。
衝進來的是鄧新晟。
他看到站在門口的程澄,一時動作僵住。
“你……在門口。”鄧新晟問。
“不然我喊誰呢?”程澄說。
看到鄧新晟略顯尷尬地從室內收回視線,程澄一瞬間就懂了。
她冷下臉來,“要是喊得別人,那你來得真不趕巧。”
鄧新晟從逮到狗仔抓拍,再到一間間敲門過來,再聯想到程澄突如其來的不適,心裡充斥的念頭只有:
——程澄需要他。
從聽到門口洩出的“老公”兩字時,彷彿兜頭一盆冰水澆下。
他氣血上湧衝開門,虎口還震得又痛又麻。看到程澄好好地站在門邊,興奮得一時恍惚。
聽到程澄的話,世界彷彿一刻閉音。
他的心臟震顫得發抖,“會有別人嗎?”他強行擠出一絲微笑。
心裡卻在不自覺地重複著:你明明愛的是我。
甚至今晚還藉著大冒險和我擁吻。
“當然不會。”程澄拎著包砸門出去,“我再喜歡,也記得我們婚姻裡的唯一一條約定。”
——“婚內雙方給予除婚內出軌外的一切自由。”
儘管過了半個小時,但是單是鄧新晟肯找來,就已經平復了程澄心裡翹頭的不悅。
她也徹底想明白,為什麼要試圖去和林夢遙比較,她的婚姻能維持的唯一理由,不過是為了報復男人試圖在她身上尋找前任的影子。
只要把他期許的穩定婚姻攪得一團亂麻就夠了。
鄧新晟沒跟上來,程澄停下回頭去看。
男人伏在地上,手裡握著張彩條。
程澄瞳孔驟然一縮,她衝回去,從他手裡奪下。
鄧新晟開口道:“原來,這才是紙條上的大冒險。”
程澄繃直身體:“是你擅自看的。”
“你討厭我嗎?”鄧新晟也站直了身體,“我以為你……不討厭我。”
程澄卻在一種偷吻被發現的驚慌中,她冷聲道:“我不該討厭你嗎?所有人眼裡,你和林夢遙才是佳偶天成,你讓我成為整個圈子的笑話。”
這當然不是她的真心話。
但一顆真心只能捧給同樣赤誠的人。
聯姻裡,真心是無關緊要的。
程澄看著鄧新晟露出迷茫的神色,抿著嘴不去解釋。
鄧新晟很快收拾好自己的表情。
他沉默著注視著程澄,又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