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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部分

來,而蘇白的腹部位置,已經融化出了一個大洞,胳膊、大腿甚至是臉上也出現了很多個窟窿。

此時的蘇白,他的肉身還不是高階聽眾的肉身,就算是未來成了高階聽眾的自己也是在嘉措的建議下用黃鱔配著葉子一起吃的,算是形成了一種藥理對沖,但此時卻是幹吃。

痛苦的感覺是暫時過去了,但身體也變得殘破不堪。

側過頭,蘇白看見旁邊我是窗臺邊,小傢伙正雙手搭在玻璃上看著自己,小傢伙的臉上滿是淚水和心疼,一雙小肉手不停地拍打著玻璃窗子,他想出去,他想來到爸爸這裡,但是一側的吉祥為不為所動,事實上,吉祥現在的心情也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很矛盾。

蘇白在跟和尚嘉措他們講述時,沒有避開吉祥,雖然在此時吉祥沒有經歷過被荔枝模樣的海梅梅一巴掌拍碎肉身神魂的痛苦,但是該明白的事情吉祥還是明白了。

也因此,吉祥能夠明白蘇白的痛苦,也理解蘇白的痛苦,畢竟是跟過血屍和荔枝的貓,對於故事世界裡的一些事情和匪夷所思,它並不算是多麼陌生。

巨大的痛苦過後,彷彿連靈魂也因此稍顯消停了下來,小傢伙的哭喊聲應該是被吉祥給故意遮蔽了,因為吉祥清楚,蘇白現在需要的是安靜,而小傢伙的哭喊很可能對此時的蘇白會起到相反的效果,甚至會加重蘇白的厭惡和反感情緒。

雙手,慢慢地舉起,又慢慢地放下,一滴雨滴落到了蘇白的臉上,帶著些許涼意,隨後,是帶著溼氣的微風,

就快下雨了。

身體上的窟窿正在越來越大,血族的自我恢復能力似乎暫時還趕不上殘留腐蝕性的侵蝕,只是蘇白一點都不在意,因為死亡在這裡不是結束,而是又一個枯燥的開始,當死亡失去了終點這個特性時,那麼死亡確實沒什麼威懾力了。

蘇白忽然想到了徐富貴,也不知道那貨現在怎麼樣了,在棺材裡躺了二十年,出去了應該去見見老婆孩子甚至可能孫子都有了吧。

想到了徐富貴後,蘇白自然而然地又想到了證道之地,“一日囚”的懲罰性故事世界,其實很容易出去,只需要自己低下頭,接受來自廣播的改造,事實上,蘇白更傾向於這樣,因為這種重複一日接著一日尤其還是在這特殊的一天,實在是一種巨大的痛苦和折磨,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裡,似乎還有那一點點的堅持。

蘇白找不到堅持的地方在哪裡,但就是撇不開,是最後一點矯情?還是那微不足道甚至可以說是可笑的自尊?

這種堅持,好像不是對小傢伙的,因為自己現在看小傢伙,哪怕小傢伙在那兒哭得這麼悽慘,但自己的內心,卻毫無波動,真的麻木了,真的厭惡了。

這種堅持,應該也不是對過去的自己,因為自己的過去,似乎除了苦難還是苦難,於童年,於青年,好像真的沒多少地方值得去堅持的,蘇白又不是那些三步一跪去朝聖的信徒,他是一個自私的人,一個更注重自我感受的人。所以,在上一次的今天中,和尚就看出了蘇白似乎有點故意在自暴自棄,也因此忍不住出言提醒。

那麼,自己的堅持…………又是什麼呢?

如果是換做別人,比如嘉措,比如和尚,他們在蘇白這個角度上剛剛吞吃了一片腐蝕性葉子靠著巨大的身體痛苦暫時獲得了片刻清明時,很可能會趁著這個機會拼命地去思考如何破局如何去儲存自己,但蘇白卻拿這用巨大痛苦所換來的時間,去胡思亂想。

很奢侈,也很浪費,就像是一個人費勁千辛萬苦搭建出了一個城市模型,卻只是為了最後一把火點燃看城市被燒的畫面一樣。

想到了徐富貴,想到了證道之地,想到了滇國玉璽,也想到了那裡的如意,

隨後,

蘇白想到了黃泉邊的那一群無面持燈人。

蘇白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持燈人是當初一群人探索證道之地時,大傢伙那時候都圍繞著棺槨在研究和觀察,而自己的手接觸到了棺槨上,剎那間就有一股殺戮和暴戾的氣息開始充斥自己的腦海,但最後,幸好自己骨子底的精神病狀態被刺激到開啟,才強行讓自己恢復了平靜沒有在那時就被變成一具只知道殺戮的行屍走肉。

蘇白的眼睛裡忽然閃現出了一抹明悟,這是懲罰故事世界,廣播站在天上看著這一切,它應該期待我會徹底崩潰然後變成他想要的那個樣子,

但自己似乎還有一個可能,

就像是在證道之地時那樣,要麼走向自我意識的湮滅成為只知道殺戮的行屍走肉,要麼,激發出自己內心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