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您家一個包子,犯得著這麼斤斤計較麼?!
出了府衙,只見街上人潮紛雜,許多信眾香客都朝著光福寺方向湧去。
酒兒喜歡熱鬧,也想去看,於是回頭道:“公子要不您先回去?我想去光福寺拜拜。”
南宮霖一宿沒闔眼,此刻有些乏了,倒是很想回去矇頭大睡,不過乍聽酒兒這般一說,還是強打起精神:“我也要去。”
酒兒納悶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道:不信佛不吃齋的人,去廟裡幹什麼?
“走罷。”
南宮霖把酒兒手中的盒子拿過遞給曹管家,然後牽著她便走向光福寺。
光福寺是潼城最大的禪院,修建在城郊山腳之下。佛殿莊嚴,門前九十九級石階,兩側欄杆上皆雕蓮花羅漢諸像。
南宮霖一路上緊緊牽著酒兒的手,酒兒羞怯想要掙脫,他卻一臉正氣地說道:“這裡人多,我怕你丟了。”
“丟了就丟了!公子你以為我三歲小孩啊,找不著路回家?”酒兒惱了,伸手在他手背掐了一把。
南宮霖齜牙一笑:“你連三歲小孩也不如,笨丫頭!”說罷他鬆開手,轉而一臂把人抱進懷裡,“反正不讓牽我就抱,你自己選。”
酒兒撞進溫暖懷中,鼻頭迎來一縷墨香,她臉上一臊,急忙後退一步推開人:“牽就牽!不許欺負我!”
“喏。”
南宮霖大掌一攤,示意酒兒把手放進來。酒兒羞羞的,默默把手覆在他掌心。南宮霖收指牢牢握住,笑得開懷至極:“走,我們去接浴佛水。”
光福寺大殿門口的空地上,用花草作了一花亭,亭中置桃花石佛像,旁邊一大缸,備有浴佛所用香湯。待住持誦經之後,便親自把香湯從佛像頂端灌下,謂之“浴佛”,而這流下的浴水,便是浴佛水。據說飲了能夠消災除難,延年益壽。
浴佛水意頭極好,這首瓶更是百金難求,早有信眾前夜便在此排隊恭候,只求能接到第一瓶浴佛水回家。
南宮霖和酒兒到達之時,隊伍已經排了很長了,一眼望去都是黑色人頭,數都數不清。
酒兒有些苦惱:“怎麼辦吶?這麼多人,待會兒到我可能都沒有了……”
“這有什麼?跟我來。”
南宮霖拉著酒兒越過人群,徑直走到放置石佛的花亭旁,知府和光福寺住持正站在那裡,旁邊一群衙役圍了一圈兒。見到來人,知府急忙命手下把南宮霖放了進來。
知府有些驚訝:“公子您怎麼來了?”
這位爺平日最不喜人多的地方,今兒個怎麼一聲不吭跑來了?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南宮霖指著亭子中央說道:“我要接第一瓶。”
“是,我去安排。”知府趕緊答應,然後示意住持可以開始了。
浴佛會正式拉開帷幕,先由住持點燈上香,僧侶擺供,然後三跪九拜。之後鼓樂齊鳴,住持帶著眾僧唸經誦偈,完畢之後便是正式浴佛了。
住持手持一隻精緻小勺,舀起香湯,輕輕淋在佛像之上,湯散藥香,沁人心脾。
這時知府雙手奉上一小瓷瓶給南宮霖:“公子請。”
南宮霖拿過給了酒兒:“去吧。”
酒兒還有些不敢相信,回頭一望,只見衙役們攔在那裡,尚且未準其餘信眾過來,專門給他們騰開了地方。
天!公子的面子可真大!
酒兒暗自咂舌,隨即趕緊邁著小步過去,在佛前蒲墊上跪下,恭恭敬敬,虔誠無比地接了第一瓶浴佛水。
接好後塞緊瓶塞,酒兒笑著跑回南宮霖跟前,晃了晃手裡的小瓶:“公子我接到了!”
南宮霖看她滿眼喜色,握拳捂嘴笑了笑:“這點小事就高興成這樣了,瞧你那點兒出息!”
酒兒嘟嘴反駁道:“我是女子,要那麼大的出息幹什麼?又不建功立業的,在家相夫教子便可以了。”
南宮霖聞言道:“我才不放心讓你教,萬一教個和你一樣笨的出來怎麼辦?你還是伺候好我就行了,其他事甭操心。”
酒兒聽他此言,儼然是把自己當做了媳婦兒,口氣裡竟然已經以她的夫君自居了。一時之間酒兒又氣又惱,小聲嗔罵一句“不要臉”,然後伸手搡了南宮霖一把。
南宮霖的衣裳素來以淡色為主,今日正巧穿的是竹白袍子,酒兒手指這麼一按,便在他胸口留下五個淺紅的指印,甚是醒目。
南宮霖見狀一驚,急忙抓過酒兒的手:“你受傷了?讓我看看!”
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