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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溫客行緊緊跟上,道:“你不讓我掐肯定是心虛,我就知道你動過手腳了!是不是長得太好,怕被登徒子調戲?放心放心,周兄,在下乃是正人君子,不會怎麼樣的,你就讓我看一眼廬山真面目……”

周子舒充耳不聞,定力絕代。

這時,只聽溫客行話音一轉,道:“不過你易容的本事真是太不錯了,我竟想不出如今武林中還有誰這麼不錯。難不成……你是傳說中‘天窗’的人?”

周子舒腳步猛然頓住,溫客行的笑容在晦暗的地穴顯得別有深意,然而周子舒只是豎起一根食指,伸手止住他的腳步,小聲道:“你聽見了麼?”

兩人靜下來,那幽暗的地穴中深處,竟傳來模模糊糊的猛獸的叫聲,周子舒小聲道:“咬掉人腦袋的東西。”

溫客行顯然對“能咬掉人腦袋的東西”絲毫不感興趣,一雙眼睛只是若有所思地盯著周子舒,卻見這人對他剛才話毫無反應,只是警惕地凝神靜聽,從眼神到表情,竟連一絲波動都沒有。

又一聲吼叫傳來,這回聲音明顯大了,像是那東西正往這邊走,周子舒發現,那水中探頭探腦的怪物們好像害怕著什麼一樣,都縮回去了。他伸手一拉溫客行,兩人拐入一條小徑,只見周子舒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一邊走一邊灑。

隨後兩人退到拐角處,屏住呼吸。

第十二章 幻境

溫客行不知道周子舒灑出來的粉末是什麼,卻也沒開口問,好像心裡知道這人靠譜似的,就那麼悄無聲息地站在周子舒身邊,片刻,只聽一陣粗粗的動物的喘息聲慢慢接近,那畜生好像小心著什麼似的,走得並不快,然後在距兩人三丈左右的地方經過。

那是個大傢伙,長得像條狗,卻足有小馬那麼大,全身黑毛,鼻子裡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空氣中似乎帶來了一股子腥味,它放慢了腳步,四處嗅著,好像有些困惑。

周子舒雙手抱在胸前,靠在牆上,眯起眼睛仔細張望著。

溫客行臉上卻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那笑容有些冰冷,稍縱即逝,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怪獸就在不遠的地方,卻絲毫沒有發現兩人的存在,在那停留了一會,便繼續往前走去,兩人四隻眼睛眨也不眨地目送著這大傢伙的背影,只見它循著血腥味,一路走到了那些個怪物屍體的旁邊,嗅了嗅,然後低吼一聲,便低下頭去,歡快地大嚼起來——還真是一口咬掉了一個人形怪物的腦袋。

溫客行和周子舒對視一眼,周子舒暗暗心驚,雖然不是仵作,可活了這麼多年,畢竟見多識廣,絕不會連人的頭骨都認錯,他心道,難不成那怪物真的是人?

可是人,又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溫客行捅捅他,指指身後的小路,周子舒點了下頭,隨著他小心地離開。

那路時寬時窄,不知拐了多少道彎,走出老遠,溫客行才低聲道:“那畜生吃剩下的骨頭上還有別的牙印,你說水裡的那些東西是吃了自己的同類麼?”

他不胡說八道的時候,聲音極低,像嘆息,卻不顯得氣弱,好像一點力氣也不願意多用一樣,微微帶著一點事不關己的漠然,他頓了一下,又問道:“那玩意是人吧?”

周子舒看了他一眼,也低聲道:“恕在下孤陋寡聞。”

溫客行輕笑了一聲:“你孤陋寡聞?嘿。”

他沒再說什麼,只是大步往前走去。

彎彎繞繞走了不知道多久,拐了一個彎,那飛速流淌的“黃泉”卻又橫在眼前,周子舒忽然叫道:“慢著。”

溫客行回過頭看著他,臉上又恢復了那種又欠揍又找拍的神色:“美人周兄,怎麼了?”

周子舒知道對付人來瘋,就不能給他反應,要不然他會越來越蹬鼻子上臉,於是也不理會,隨他亂叫,只說道:“那水裡的東西力量極大,速度也快,又能在水中來去自如,方才那畜生走的是旱路,並且知道要離水邊遠一點,看它吃食,也只是在岸上,並不去水裡捕食,是怎麼捉到它們的?”

溫客行腳步頓了一下,目光放出去,打量著這陰森森的地下,不知是自語還是問周子舒,說道:“這地方究竟是有多大?”

為什麼就好像怎麼都走不到頭,怎麼都找不到邊一樣?

周子舒沉吟半晌,忽然道:“這條河是東西向的,方才我一直記著方向,我們雖然拐了幾個彎,但應該走的是南北向……”

“你是說鬼打牆?”溫客行驟然就興奮起來,眨眨眼睛,“我還聽說過一個事,據說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