爩鼠領著我們往樹林裡走的時候,那姿勢甭提多欠揍了,與活人一樣靠著兩條腿走,前爪則是搖擺個不停,社會大哥的風範很足,絕對屬於出一次門被人打六百多回的那種。
當時我還納悶,心說爩鼠原來走路也不是這樣的啊,它這是跟哪個畜生學的?
我一邊琢磨著,一邊掃視了一下在場的人,不到三秒就有了答案。
狗日的七寶。
“你就不能教它點好的?”我拍了拍七寶的肩膀,痛心疾首的問他:“好好的一隻肥耗子讓你教成這樣,你心裡就不覺得愧疚嗎?”
七寶一愣,我為啥要愧疚呢?
“看它走路的姿勢,多他媽有範兒啊!”七寶說著,頗有種王婆賣瓜的意思,還衝我豎起了大拇指:“就它這樣的耗子在街上走著,你看看誰敢惹!”
“誰不敢惹?”我反問道:“要是我看見有一隻肥耗子在街上這麼走,我上去就是一腳,直接踹飛它的狗頭!”
聽見這話,走在最前面的小胖縮了縮脖子,走路的姿勢很快就變得低調了起來,小心翼翼的那樣,完全暴露出了它膽小如.....它本來就是鼠!
往林子裡走了大概十分鐘,爩鼠便停下了腳,回頭看了我一眼,衝我揮了揮爪子。
“在前面?”我問。
爩鼠點點頭。
“要不然讓耗子上去咬唄?”七寶試探著問我:“它體內的煞氣可比咱們厲害多了,一打十都有可能啊!”
“但是它慫啊。”常龍象接過話茬,一臉看透本質的表情:“你們能期望一個慫貨大殺四方嗎?”
不得不說,常龍象這話倒是挺能服眾的,所有人都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看著那個小心翼翼賊頭鼠腦的背影.......確實是有點慫啊!
它剛才走得那麼霸氣,不會是為了給自己壯膽吧??
想到這裡我也不禁覺得好笑,這耗子咋跟小孩似的。
“胖子,你上。”我提醒道:“咱們先抓個單試試,要是對方不止一個,你就別急著動手,聽我指揮。”
“好的長官!”常龍象憨笑著衝我敬了個禮。
“你掩護我,咱們倆玩黑繩戰術。”我說到這裡,衝爩鼠使了個眼神,示意讓它回來。
這耗子跟我的默契倒是不錯,見我使眼神了,二話不說就跑到我腳邊,等著我給它安排任務。
“你保護陳姐跟鄭老爺,我們需要你支援的時候,你也不能慫,知道嗎?”我苦口婆心的說著,跟哄小孩似的,從兜裡掏出一小塊牛肉乾給它:“你可是縱橫三界誰也不怵老爩哥啊,不能在這事上掉鏈子,別給自己丟鼠啊。”
爩鼠應該是聽懂了,一邊點著頭,一邊接過牛肉乾,開心的啃了起來。
前方的樹林裡依舊是靜悄悄的,沒有動靜,也沒有陰氣散出來,起碼我們誰也沒看見。
由於情況特殊,所以在那個時候我們沒敢開燈,只能摸黑排著隊往林子裡走。
“有不對勁的嗎?”
“沒有。”我嘴裡嚼著燈芯草,不停左右掃視著,只感覺心裡有點莫名的慌:“會不會是小胖弄錯了啊......這裡的氣氛不像是有狀況啊......但是.......”
就在這瞬間,我很清楚的聽見,前方林子裡傳來了一陣呼吸聲。
不對,那應該是較為平緩的呼嚕聲,聽著聲音還挺大,不像是動物發出來的。
“那畜生在睡覺?”七寶壓著嗓子,湊到我耳邊問我:“咱們打個偷襲戰吧?”
常龍象也湊了過來,沒說話,安安靜靜的聽著。
“慢慢走過去,龍象,要是你能看見目標了,直接帶隊衝。”我低聲說:“我跟七寶在後面拿黑繩陰他,保準他沒翻身的餘地。”
常龍象沒吱聲,點點頭就走回去了。
跟在他身後,又往裡走了一截路,只發現四周的空氣都潮溼了起來,身上有種特別膩的感覺,說不出的難受。
在這時,空氣裡也有了種不一樣的味道,聞著像是腐臭。
“老沈。”七寶忽然拽了拽我,壓著嗓子說:“地上。”
我沒多想,順勢低頭一看,立馬就打了個冷顫。
在距離我們不過半米遠的土堆上,有兩個已經高度腐爛的人頭骨,臉上的肉已經被啃食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些膩膩乎乎的東西還留在上面。
看不出血跡,但看著發黑。
位於人頭骨不遠處,還零零散散的殘留著一些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