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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的女兒,此刻憔悴如凋零的花,好像再也無法綻放那耀眼的光華。

林月慈脖子上是繩索留下的青痕,讓人看了心驚膽戰,她的一雙哀愁絕望的眸子怔怔望著林智禮,氣若游絲地說道:“我……不想讓父親……為難。不想……成為林家的……汙點,就讓女兒……死了吧。”

“你不是林家的汙點,慈兒,你是我林智禮的女兒,地階靈畫師,誰敢對你說三道四!慈兒,你……”

林月慈苦笑:“可是……這府裡不能容下我……”

林智禮心顫:“慈兒,你在胡說什麼,誰容不下你,你就是林府的女兒!”

林月慈沒有再說話,只是用哀慼的目光看著林智禮。

她是在責怪自己這個父親裝糊塗想要袒護害了她的人麼?!林智禮閉眼,只覺得自己遍體生寒。

從之前聽到那個下人的話開始,他便開始懷疑林顧蘇。但是他不願意懷疑這個從小苦難的女兒,明明知道一切都指向了林顧蘇,可是想著這個家,想到林顧蘇幼年遭受的那些苦,他便忍下了,他沒有將自己的疑問問出口,寧願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如今,劉氏在逼他,要他為慈兒尋個公道。

慈兒也逼他,不願意和害她的人共處一處。

“為什麼!”他喃喃問道,難道他真的做錯了麼?

床榻上的林月慈冷眼看著自己的父親那痛苦矛盾的模樣,壓低了嗓子,故作可憐地說道:“我不該和……她爭的……父親……”

這句話徹底壓垮了林智禮的心防,他猛然抬眼,出了這屋子。林月慈笑了,笑得咳不停還是停不下來。

林顧蘇,殺不了你,我就毀了你的一切!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一天下來,天色都不甚晴朗。臨近夜晚,更是颳起了冷風,看起來驟雨將臨。

林府裡的花革被吹的東倒西歪,有下人忘記關上的門窗,被風一吹,砸的“通通”響。

這書房裡早早地就點起了燭火,但是還是顯得有些昏暗,那些書架的影子隨著風動,影影綽綽。冷風刁鑽地從一扇半掩的窗戶吹進,讓這書房多了一絲涼意。

不過,這再怎麼涼,也比不過心涼。

坐在書房內的大木椅上,林顧蘇沉默地聽著窗外的響動,目光落在那微弱的燭火上,淡淡問道:“這就是父親的決定麼?”

書桌後的林智禮垂眼,疲憊地似乎能夠隨時倒下,整個人的精神氣都好像在一天內被吸乾,他點了點頭,聲音平淡,細聽能夠聽出一絲隱忍:“林府已經住不下你了,如你所說,林府也和你不相干了。那麼,你就出去吧。”

這竟然是打算直接將林顧蘇趕出林府。

如果是小傻女在這裡,怕是根本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吧。

林顧蘇心中突然想到這麼一句話,便起身,淡淡說道:“那好,我這就收拾東西離開。父親,以後請保重身體。我與林府便再不相干了。”

說罷,她也無一絲留戀,抬腳就出了這書房。留得林智禮一人,影子映照在這冷清的書房。

不是不失望,可是這失望有限。林智禮直到最後也只是說了那麼一句,沒有疑問,也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

林顧蘇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心,那連綿不斷的掌紋,代表著她的命運。從她來到這裡的那一刻,這一切都已經註定。她不過推波助瀾,而林智禮顯然不是個可以看清一切的人。她做的一切,她就自己承擔,她不後悔。

因為是她,所以可以先下手為強,讓林月慈自食惡果。她沒有做錯。

如果是那個小傻女在,那麼這一切就會不同吧。想到這裡,林顧蘇心情變輕鬆了很多,至少她做了自己該做的,為小傻女報仇,她報了,強大自己,她做到了。那麼,以後,她就是為自己而活,如今天所說,以後與林府,再不相干。

等進了冬苑,林顧蘇已經漾起淺笑,對花兒說道:“收拾東西,我們離開這裡。”

拖著那輛不夠排場的馬車,林顧蘇一行人如來時一樣輕便地離開了林府。直到管事心中嘆息著將將這個訊息告訴給林智禮,也不過才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以後,這府內就沒有二小姐了……”林智禮輕嘆,不知道是在告訴別人,還是在同自己說。因為是自己的女兒,所以他在最後也沒有將一切都說破,留得最後一層,他做了自己能夠做到的最嚴厲的懲治。從此之後,他們林府再無二小姐,而他林智禮,也從未有一個叫林顧蘇的女兒。

這又是何苦呢。管事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