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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我不露半點聲色,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條斯理地說:“吳大爺,奴家又沒否認,您急什麼呀?不過您也得體諒奴家一下,今晚白將軍邀請我們歡喜閣的姑娘去赴宴,正忙著呢。”

吳少龍眼睛一亮,誰不知道在這城裡,白將軍的顯赫名聲?白若愚將軍家族世代為朝中重臣,白將軍本人雖然還很年輕,不僅功高勳重、地位顯赫,而且還是個風雅之士。城裡權貴紛紛以赴白將軍的邀請宴會為榮。

歡喜閣能被白將軍邀請上,至少說明其還是一等的青樓。

若是在宴席上,哪個姑娘被白將軍看上,到時告他吳少龍一狀,那他就別在城裡混了。

他急忙收回踩在座椅上的大腳,臉上換了諂媚的笑容,說:“既然九姑娘忙著,那吳某也不敢多叨擾了。我明日再來好了。”

我點點,淡然道:“那敢情好。”

吳少龍一揮手,讓打手們先撤出大廳,但他又回過頭來,對我說:“不過,九姑娘還是多為歡喜閣打算打算,若是因為還不起債而關門大吉,豈不讓大家都笑話你九姑娘?”

我欠身道:“多謝吳大爺教誨,您好走,不送。”

隨後我立刻去了順泰錢莊。

順泰錢莊的掌櫃是個白白胖胖的矮子。我看著他從地上費勁跳到太師椅上,猶如一顆圓滾滾的肉球,不住打晃,累得他直喘氣。

他爬在桌子上,作勢翻了翻面前高高一疊的帳本,對我說:“九姑娘,對不起了,我們還是查不到你要找的那筆款項。”

我透過蓑笠上的面紗低聲懇求他:“泰掌櫃,請您幫幫忙好嗎?我現在急需這筆錢。”

泰掌櫃用肉肉的透著精光的小眼睛上下審視我半天,道:“九姑娘,實話說吧,這筆款項最初是轉到我們錢莊沒錯,但是就在兩個多月前又轉走了。”

“轉走了?轉到哪裡去了?”我急切地問道。

泰掌櫃聳聳肩膀,“這是客戶的隱私,恕不能奉告。”

我立在那裡半天沒有說話。兩個多月前?那不就是莫墨出事後不久的時候?

我曾看過歡喜閣的帳本,越看越驚心,原來歡喜閣一直是處於虧空狀態,帳上所餘的錢根本就不多,表面的繁華喧鬧原來都是花架子。

看仔細了,才發覺最近幾年歡喜閣每個月都有一筆來歷不明的款項進帳,莫墨一直靠著這筆款項來維持著歡喜閣的運轉。但是自從莫墨出事後,便沒有了這筆款項的收入。

我一路查問,終於追到順泰錢莊這裡,但泰掌櫃的嘴很嚴實,怎麼都不肯透露由他經手的這些款項的由來與背後的主人。

我追查每月的這筆款項是有私己的原因的。

因為我發覺,每月的這筆款項都是在我接完客後的第二天轉入到歡喜閣的帳戶的。

我每月只接一次客,而且接的是同一位客人。不過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確切地說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他的臉,每回他來的時候,莫墨都會照吩咐用絲帕矇住我的眼睛,不讓我知道他是誰。

聽起來很刺激,但帶給我的卻是不盡的恐慌與無助,從十六歲那年初次開/苞到現在,我對男女床第間的事仍然抗拒與恐懼,這都要拜我那個恩/客所賜。

這筆神秘的款項是他付給我的嫖/資嗎?不過確實有點昂貴了。我不知道我接一次客,竟然可以讓歡喜閣上下幾百人好好過一個月呢。

我問泰掌櫃:“泰掌櫃,您就不能通融一下嗎?”現在的歡喜閣更需要這筆錢款,那個客人已經很久沒來關顧過我了,估計是厭倦我了吧?不過能打探出來錢款是從哪裡匯出的,就間接知道了我那個恩/客是誰。

我想知道他是誰,女人總是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很介意。

曾經是妖、現在是妓/女、將來不知是什麼的我,也不例外。

泰掌櫃搖搖頭,“九姑娘,我們也有難處。”

我看著他,皮笑肉不笑。

他看著我,肉笑皮不笑。

我無功而返。

雨歇住了,馬車行進的速度加快了,將軍府應該很快就到了。

我盯著馬車的頂部,一籌莫展。短短時間我去哪裡籌集那麼多銀兩來還債呢?

我嘆了口氣,汝嫣見狀伸過柔荑來握住我的手,輕聲說:“阿九,別太著急上火了,事情總會好轉的。”

坐在我身邊的青瓷也點頭道:“廿九,你放心,我們會盡一切努力不讓歡喜閣就此消失的。”

我回握住她們倆的纖手感激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