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朝楊二嫂子家走去。寧若蘭望著他的背影,心裡想著,既然已在柳樹村定居,看來得想個辦法和村裡人打好關係才行。
沒一會,景驚蟄就穿著借來的蓑衣回了來,寧若蘭挎著景驚蟄提前準備好的回門禮,穿上蓑衣,倆人一前一後朝楊樹村走去。
寧松站在屋門前,望著瀟瀟細雨,打了個哆嗦,神色黯然道:“怎麼今個就下了雨,天這麼冷,姐他們還能回來嗎?”
“哼,她巴不得不回來吧。正好下了雨,可給她找了由頭,你瞧著,定不會回來。”寧若梅穿著件嶄新的夾衣坐在堂屋的椅子上,伸手抓了把盤子裡的瓜子,露出手腕上簇新的絞絲銀鐲子。
“別瞎說,今個回門,姐肯定會回來的。”寧松臉色不虞。
“你剛剛自個還說她不回來呢,怎麼我說就不行了?我還是不是你親妹妹?”
寧若梅覺得委屈的不行,噘著嘴吐出瓜子皮。
張氏喂完雞回來,臉色也不好看。寧若蘭嫁出去後,家裡的活就得她一個人幹,每天忙裡忙外伺候一家子,若不是寧若蘭能換一兩銀子的聘禮,真想再留她幾年,等實在嫁不出去,隨便挑個人家做填房也不是不行的。
“回來了,回來了,爹,娘,姐和姐夫回來了。”站在門口一直望著外面的寧松忽然笑著喊起來,接著就開啟了房門,衝著前方喊:“姐夫,姐,你們回來了。”
寧若蘭老遠就看到站在門口衝她招手的寧松,心裡微暖,和著景驚蟄加快腳步進了寧家大門。
“爹,娘。”景驚蟄衝寧大莊和張氏打了招呼,就把手上提著的回門禮放到了炕沿邊。“這是我和若蘭孝敬爹孃的,東西不多,爹、娘別嫌棄。”
張氏靠上去,衝著籃子張望了下,大概滿意了,這才笑著說:“說啥嫌棄不嫌棄的,你們能回來我和你爹就高興。快坐下歇歇。”
寧若蘭和景驚蟄坐在椅子上,對面炕上坐著正抽菸的寧大莊,屋子裡煙霧繚繞。寧若蘭很不適應這種劣質菸草的味道,喉嚨裡直髮癢,略坐了一會就找藉口出了屋子。西邊屋裡,寧若梅閒來無事正練繡花,見她進來,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嘀咕著:“吃白食的。”
寧若蘭沒理她,自個坐到炕沿邊,打量這個自己住了兩個多月的屋子。原先屬於自己的東西一個都不見,屋裡櫃子上擺放的都是寧若梅的物件,缺個口子的銅鏡,小巧的木梳,旁邊竟然還有一小盒胭脂,雖然一看就是劣質。寧若梅見寧若蘭四處打量,最後目光盯在櫃子上放著的胭脂上,頓時臉色一變,慌里慌張的站起來,上前一把把胭脂抓起,警惕的看著她說:“這是旁人送我的,你看什麼看!”
看寧若梅一副生怕她搶奪的模樣,寧若蘭不屑的翻個白眼,就這種劣質胭脂,白給她她都不想要,更何況搶。
屋裡已經沒有自己住過的氣息,對不熟悉的地盤寧若蘭也不想再多呆,當下抬腳出了門。寧若梅正神情緊張的防著寧若蘭,此時突然見她就這麼走了,頓覺自個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悶。
既然是回門,肯定是要在孃家吃過飯才走。正巧外面也下雨,寧松熱情的拉著景驚蟄嘮嗑,話裡話外打探寧若蘭過得好不好。景驚蟄見寧家也就這個小舅子關心寧若蘭,於是也喜歡和他說話。
張氏憤憤的看了眼外面飄雨的天,心裡暗道晦氣。
如果天氣好還能打發她們回去,家裡也就省了這一頓飯,可現在卻沒辦法裝傻,只好自個摸進廚房搗鼓飯菜。廚房裡乒裡乓啷的響了一會,張氏探頭出來喊道:“若蘭啊,過來搭把手,把火升了。”
景驚蟄在屋裡頭聽見,眉毛一皺,故意粗聲粗氣的說:“爹,若蘭她這幾日身子不舒坦,擱家裡時我都沒叫她幹活,你看。”
寧大莊被說得老臉通紅,咳了一聲衝廚房不高興的回了一聲:“忙不過來就叫若梅,若蘭都是嫁出去的姑娘了,還叫她幹啥。”
張氏在廚房聽了,一口氣堵在胸口,臉色變了變,把柴火猛地摔在地上,低聲罵罵咧咧的自個做飯,到底沒捨得叫寧若梅出來忙活。
沉悶的吃過飯,正巧雨也停了,寧若蘭就拉著景驚蟄要回去。整頓飯張氏臉陰的能刮下一層灰,活像誰欠了她銀子沒還一樣,她可不想再看張氏那張□□臉。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寧若梅:手上拿著個胭脂盒(驚恐)娘啊娘啊,我的臉我的臉
寧若蘭:(疑惑)媽呀,寧若梅長青春痘了?
景驚蟄:(那個小盒咋辣麼眼熟呢?)咦,那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