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攏張進嘉殘兵之時,張可望便聽說了,俞國振的家丁使用一種奇特的火槍戰術,往往由數十名火槍手排成一排,平端槍同時進行射擊。他這兩日攻城,都沒有遇到守城方使用這和戰術,卻不曾想,竟然是放在這裡等著他!
排隊槍斃!
在黑暗中用弓箭火銃進行反擊的流寇,比起早有準備、有過事先演練的家衛,速度自然慢上了不少,因此,短短兩息之後,排槍的聲音響起,再次從南北兩個方向對流寇進行了一次血亡洗禮!
除去細柳別院自巳帶著的六十杆火鏡之外,無為縣城中所有能用的火銃,幾乎都被俞國振調到了這裡,總數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一百二十杆之多,在寬不足四丈的街道上,排隊槍斃帶來的殺傷力極為恐怖,這一輪密集射擊之下,雖然沒有火炮轟擊造成的傷亡多,卻也讓賊人丟下了數十具屍體。
更重要的是,這排槍打掉了流寇立刻進行反擊的勇氣,雖然張可望還是聲嘶力竭地在喊“沖沖”,可是一時之間,流寇們都畏縮不前,他們可不是後世那種傷亡達三分之二以上仍然保持強大戰鬥力的英雄隊伍,相反,他們只是一群被蠱惑起來的烏合之眾!…;
“衝,衝啊,蠢貨,衝還有一條生命,不動就是死路一條!”張可望用力踢著身前的部下,大聲怒吼。
“少將軍何不帶頭去衝?”那部下已徑破膽,因此說起話也來完全沒有動腦子:“咱老子跟著你爹從西打到東,可不是為了來替你送死,的!”
“**的,你怕死便去巔!”張可望大怒,他拔刀便砍了下去,那流寇也是積年的慣寇,反應瀏是迅速,橫兵要擋,卻還是晚了一步,被張可望一刀砍掉了半個腦袋。
火把照映下,張可望染了血的臉上滿是猙獰,他嚎叫道:“向前生,退後及畏縮不進者,死!”
他身邊總有十餘個親衛,這些人都如同他一般,是張獻忠打小收養的孤兒,他們也是張獻忠最信任的人。此刻他們都是血氣上湧,張可望一句話下,他們同時舉起了後刃:“向前生,退後死!”
一邊說,他們便一邊排開眾人,向著北面衝了過去!
他們的身影很快投入到了一片隱約的黑暗中去,火把的光亮實在算不得什麼,因此流寇只能看到若隱若現的身影在晃動。他們聽到了奇怪的鎖吶聲,嗒嘀嗒噠嘀嘻的,然後又聽到驚天動地的“殺”聲,緊接著,兵刃交擊的聲音、死亡的慘叫聲,混雜在一起。
他們的對手,竟然也在同時發動了衝鋒!
眾賊短暫地愣了一下,然後歡呼,覺得對方是沒有了別的招數,才會進行衝鋒,因此他們稍稍重振了一下士氣,想要跟著衝過去,但就在這時,吶喊廝殺聲停止了,一個巨大的火堆燃了起來,照亮了戰場,讓他們一時間覺得有些晃眼。緊接著,一個極具壓迫性的身影,揹著火光,出現在他們視線之中。
而衝過去的流賊少年們,無一例外,都已經成了地上的屍體!
齊牛冷冰的目光在眾賊身上掃過,他的身體稍稍讓開,在他身後,火炮的炮口,象是地獄之門,對著眾賊,而炮手手中用於點燃引線的火把,也再度舉了起來。
藉著兩端的火堆,賊人現在總算是看清了自己的處境,他們的南北兩頭,都是黑壓壓的人影,不知道有多少家衛和官兵在此將他們堵住,他們的東面,是高大的柵欄,在柵欄另一面,同樣是兩門一直未放的佛朗機炮。而他們的西面,原本是他們進來的城門,現在卻被一個巨大的吊籠阻住,那吊籠裡,少說是幾萬斤的石條,城外之人便是再用炮轟,一時半會,也轟不開這門!。)
二一零、戰守有奇策(六)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碼字,終於抽出了幾天時間陪家中賢妻,所以前幾天都是自動更新,今天開始手動更新了……可惜,手中存稿又消耗光了,沒有辦法加入月底的月票大戰啊~)
“齊牛如今勇猛,已經遠勝於老朽了。”
在稍遠之處,石敬巖跟在俞國振身側,捋須大笑道。對於齊牛,他當然不會有半點嫉妒,相反還覺得十分光彩,因為齊牛實際上就是他的弟子。
“這是個人勇武的最後榮光了,可惜,石翁也瞧著了,火炮、火銃,若是運用得當,遲早會取代長矛大刀,成為戰場中的主要武器。到那個時候,老牛這一身氣力功夫,只能閒時用來玩玩了。”
“老朽倒覺得,能少費些氣力便殺了敵人,才是武道真諦。”石敬巖笑道:“不過小官人說的是,今後象老朽這般靠刀槍棍棒吃飯的粗人,怕是沒了活計,如今乘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