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秦王爺驚怒!
秦王朱存樞養尊處優這麼幾十年,還是頭一遭在自家的王府裡聞到這種特殊的氣味,那種令人作嘔的噁心味道。
那小妾躲在被窩裡似乎是承受不了這種氣味,已經用錦被將全身都包裹了起來。
王府管家惶惶地叫道:“王爺,您還是親自出去看看吧。”
秦王朱存樞心裡不清楚出了什麼事情,但見一向穩重的王府管家居然頭一回在自己面前露出驚惶後怕的神色,不禁感到事態嚴重,匆忙地往身上套了件長袍,便奔了出去。
王府內院尚沒看出什麼異常,只是內院十幾名丫環都用手帕捂著鼻子,一隻手不停地扇風。
而當走出了外院,那股噁心的氣味就越發強烈。胃裡的翻騰差點讓秦王爺當場嘔出來。進內院的院門兩邊守衛的王府侍衛看上去像是大病了一場,臉色發青,腳步虛浮,站姿不穩,搖搖晃晃的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
“見,見過王爺。”兩侍衛見秦王爺親自出來了,忙低頭行禮,然後其中一人臉色一變,痛苦地乾嚎一聲:“不行了!又來了!”說著也顧不得失禮,抬腳便往茅廁方向飛奔而去。
秦王爺臉色一變,終於明白了那股氣味是什麼東西,乾嘔數聲。
管家見狀,這才解釋道:“王爺,王府裡除了在外公幹的侍衛外,只要在王府裡的人,一夜這間都吃壞了肚子,上吐下洩,鬧騰到半死。”
秦王爺臉色一變,加快腳步往外走去。到了外面,不由看呆了:秦王府的格局,侍衛們的住處多半在外院練武場的兩側。而此刻呈現在秦王爺面前的那兩排房舍,與其說是侍衛的住處。倒不如說是露天茅廁恰當一些:臭氣熏天,上千名王府侍衛哎喲哎喲的叫喚著,撫著肚子,在住處與茅廁的通道上,來來往往的侍衛奔走得比趕集還要熱鬧。
道路兩旁,十幾名來不及的侍衛此刻也顧不得什麼王府規矩,蹲在草地上,臉色痛苦。
幾名王府的醫官正在手忙腳亂地給侍衛們下藥診治。
一名醫官被管家叫到了秦王爺身邊。
“怎麼回事?!”秦王的慍怒異常。喝問道。
醫官拱手說道:“啟稟王爺,這些侍衛都是被人下了超大劑量的洩藥。幸虧發現得早,下官早早地餵了藥,不然的話,會有性命之憂。”
“洩藥?!”秦王朱存樞感到一陣荒謬“堂堂秦王府,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秦王府裡下藥?”隨即想到一絲不對勁,指了指內院方向,問道:“那為何拉稀的只是王府侍衛?王府的下人丫環們卻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個……”這名醫官自凌晨便被人從睡夢中拉起來,給突然發病的王府侍衛看病<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忙活了一宿,累得跟條狗一樣,哪裡有空去想這其中的緣由。不由遲疑著回答不上來。
這時管家說話了:“王爺,屬下讓人檢查過了,洩藥是下在侍衛們昨夜的飯菜中。依咱們秦王府的慣例,王府侍衛的廚房與其他下人丫環們的是不相同的。”
秦王把醫官揮退了下去,看向管家,惡狠狠地叫道:“給本王查清楚!到底是誰幹的!本王要扒了他的皮!!”
管家神色惶惶,遲疑著拱手道:“王爺,自昨夜出事時起,屬下就一直在琢磨這事了!那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王府侍衛的飯菜裡下如此大劑量的洩藥。還沒有被發現。可見此人能量不小!咱們秦王府設立百餘年,還從未出現過如此情況!呃。王爺,屬下冒昧地問一句:最近咱們王府沒得罪什麼人吧?”
秦王爺氣哼哼地叫道:“得罪人?本王這些年一直謹慎小心……”秦王爺剛想說這些年自己與陝西地界方方面面的人交情都比較好。沒有得罪過人。腦中忽然就想起昨日在陝西巡撫衙門的遭遇,頓時就說不下去了。
要說得罪人,秦王還真得罪了一個!而且此人天不怕地不怕,是個狠厲的角色。
秦王爺臉色變了數變,朝管家扔下一句話:“給本王徹查!”便扔下呆在當場的管家,匆匆返回內院去了。
秦王府裡似乎處處都充滿了這種氣味,王府裡是呆不下去了。秦王爺便氣哼哼地領了兩名小廝,出了秦王府,挑了個遠離秦王府的酒樓,準備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換換環境。
酒樓老闆認得秦王爺,特意給秦王爺留了最頂層的包間。
站在包間的窗臺前,和風習習,臨街的景色盡收眼底!秦王爺心情才稍稍順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