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五年正月十五元宵節剛剛過去,吏部的行文便到了陝西。正如許梁預期的那樣,曹變蛟提升長安守備,賀齊接替馬知州任固原知州。而原陝西副總兵曹文詔,則調任山西總兵官,算是高升了。
這種皆大歡喜的情形令許梁很滿意。在替曹文詔送行之時,許梁客氣地朝曹文詔說道:“曹將軍,雖然捨不得,但你這是高升了,本官也就不留你了。”
曹文詔也表現得很客氣,親侄子曹變蛟能升提升為長安守備將軍,令曹文詔去了一塊心病。加上許梁也很夠意思,三天前便正式任命曹變蛟為梁軍騎兵營副將。可以這麼說,曹變蛟幾天之前便由一名小校尉一躍而成為手握兵權的守備將軍,可謂鹹魚大翻身。
曹文詔朝許梁客氣地拱手道:“巡撫大人,末將雖然離開了陝西,但只要巡撫大人有事需要末將效勞的,末將絕不推辭。”說罷,曹文詔看了看侄子曹變蛟,說道:“變蛟孩兒年輕,缺少歷練,做事易衝動,一切還得多仰仗巡撫大人多加提攜指點。”
許梁哈哈一笑,道:“曹將軍放心,本官早已視變蛟為心腹之人,日後許多事情還得落到曹變蛟身上呢。”
這話便隱隱有器重之意,曹文詔聽了,便感激地點頭。隨後曹文詔單獨把曹變蛟叫到一旁,囑咐了一些事情,便與許梁等送別的人告辭上路。
許梁等人目送曹文詔走到了官道盡道,才與一眾官員往回走。許梁把曹變蛟叫到身邊,邊走邊微笑著說道:“變蛟,你叔父離開之後,騎兵營便交給你了。”
曹變蛟聽了,立馬挺胸抬頭。大聲叫道:“大人放心,末將必定勤加操練,給大人帶出一支精兵出來。”
許梁呵呵笑道:“別緊張。本官也就找你隨便聊聊。”兩人幾乎並排著往前走,許梁沉吟著說道:“你才剛提了副將。再立馬提為統領便急了些。我想先委屈你以副將的身份,先帶著隊伍,過些時間,本官再給你提提級別。不放變蛟你儘管放心好了,騎兵營副將之上,本官也暫不設官職,就全部交給你統領吧。”
曹變蛟聽了,大喜過望。很感激地道:“末將多謝大人栽培!”
許梁輕拍著曹變蛟的肩,鼓勵道:“好好幹,年輕人!本官很看好你的!”
一句話,把曹變蛟說得心裡暖哄哄的。
元宵節過後,需要許梁決策的事情便多了起來。陝西三司的官員走馬燈似的往巡撫衙門裡跑,軍務,民政,城防,稅務,水利等等。需要許梁這個陝西巡撫決策的事情也太多了。許梁一忙起來,倒也沒有過多的注意固原城裡三邊總督洪承疇的動靜。
直到正月底的時候,許梁忙完了那一陣子。才有空歇下來,便問起鐵頭關於固原那邊的動靜。
鐵頭呵呵笑道:“少爺放心,固原城裡,青衣衛偵緝處的弟兄都時刻盯著呢,加上還一個固原知州賀齊,洪總督要做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咱們的眼睛。不過這整個正月裡,洪總督除了出門巡視了幾處邊防之外,好像也沒有做什麼事情。”
許梁訝異地說道:“難道洪總督是被咱們打擊狠了。喪失了反擊的勇氣?”
鐵頭咧嘴笑道:“誰知道呢!”
許梁指示道:“讓青衣衛瞪大眼睛盯緊點。我看洪總督不像是這麼容易打倒的人。當心洪總督瞞著咱們耍陰謀!”
鐵頭聽了,便應下了。隨即又問道:“對了。少爺,巡撫衙門的巡防司經過去年的幾次擴軍。又收編了不少戰敗投降的民軍,眼下巡防司的總兵力已經達到三萬人。原本安排的營房住著已經有些擁擠了。我想給巡防司再另外尋摸個營地。”
許梁不置可否地聽著,徑直問道:“你看上了哪塊地方?”
鐵頭撓頭嘿嘿直笑,垂涎三遲地說道:“少爺,如今都指揮使名下各地的衛所都成了軍屯基地,陝西都指揮使名下已經沒有了軍隊編制。我瞧著長安城裡都指揮使司還圈了一大塊地作營房,現在那裡一直空著,放著怪可惜的,不如就劃給咱巡防司吧。”
許梁想了想,道:“這種事我可不好直接做主,你還是去跟鄧水清大人商量吧。”鄧水清一直是掛著陝西按察使和都指揮使的官銜。
鐵頭聽了,放下心來,樂顛顛地道:“得咧,有少爺您這句話,鄧按察使那邊,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事實證明,鐵頭沒有誇大其辭。按察使兼都指揮使鄧水清被巡防司提督鐵頭堵在官衙裡,當面要求長安城北邊的那塊都指揮使司名下的營房。
那可是一大塊地方,光房子就有上百間。鄧水清不免一陣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