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這麼跟總督大人說話!”
哨官撇了撇嘴,壓根就不理會馬知州,倒把馬知州晾了個臉色通紅。
跟隨洪總督前來的十幾名總督府計程車兵個個憤憤不平,護在洪總督身後,手按刀柄,怒氣衝衝地對著巡防司的人。
哨官警覺地退後幾步,退到了衙門口一眾巡防司官兵之中,警惕的看著洪總督,臉色也冷淡下來,拱手道:“總督大人莫要為難小的!”說著,哨官一隻手已經按到了腰上的配刀刀柄上。
洪總督惱怒異常:半個時辰前,陝西巡撫許梁和曹變蛟狠狠地唰了自己一把,讓自己的一番辛苦付之東流不說,還鬧了個大笑話。如今巡防司一個小小的哨官,統兵不過百人,卻也敢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來人!”洪總督怒聲喝叫著,眼睛餘光看了看身邊的十幾名總督府計程車兵,再看看對面上百名巡防司官兵,實力懸殊,洪總督接下來的狠話便說不下去了!
失算了,來之前沒有弄清楚巡防司來了多少人!
“喲,下官見過總督大人!”正在洪總督為難的緊要關頭,一名身材高大的藍袍官員大步從固原知州衙門裡走出來。自巡防司的官兵中穿過,站以了洪總督面前,抱拳拱手。呵呵笑著道。
洪總督打量眼來人,喝道:“賀齊?!你來此地上任。手裡可有吏部的行文?”
賀齊顯然是早有準備,臉上笑容不變,不慌不忙地從懷裡摸出份文書,呈到洪總督手上,道:“請總督大人過目。”
洪總督輕哼一聲,接過,翻開看了看,皺眉看了賀齊一眼。轉手扔了回去,冷笑道:“官員升遷任免,乃是吏部才有的權力,陝西巡撫衙門的批文,作不得數吧?”
賀齊自然地垂著手,表情不變,淡淡地說道:“回總督大人的話,在陝西,巡撫許大人批文,便有這個效力!下官也是按上峰命令列事。總督大人倘若有疑議,儘可以向巡撫衙門問責!”
賀齊的話頓時把洪總督嗆得不輕。洪總督暗道:我要是能把許梁怎麼著了,還用得著在這裡跟你廢話!
洪總督鐵青著臉色。一時沒話說。
賀齊轉臉看著馬知州,語氣淡淡地提醒道:“馬大人,本官記得巡撫大人的意思,你這個時候應該已經走在前往南京的路上了。如今你卻還耽擱在這裡,萬一巡撫大人怪罪下來,可沒有人替你擔待啊。”
馬知州聽了,嚇了一大跳,哭喪著臉朝洪總督道:“總督大人……?”
洪總督臉色變幻一陣,看著馬知州期待的眼神。不由撇開了目光,表情不自然地道:“那個馬大人。你先隨巡防司的人去南京,你放心。這件事情,本督必定要嚴查到底,還你一個公道!”
說罷,洪總督自已都覺得這話說出來心虛得很,惱怒地瞪了賀齊一眼,一跺腳,甩袖轉身急急地走了,身邊的總督府計程車兵緊跟著走了個乾淨。
知州衙門口,只留下馬知州一人呆呆地站在街道中央,悽悽惶惶,欲哭無淚。賀齊不屑地朝馬知州拱手,道:“馬大人一路走好,恕本官不遠送了!”
洪總督急急地回到總督衙門,對著書房裡一應擺設便是惱羞成怒的一頓砸。幾個總督府的參謀驚恐地圍在書房門口,看著洪總督如同瘋了一樣,將好好的一間書房砸得滿地狼藉。
洪總督呼呼地喘著粗氣,回頭見幾名參謀聚在門口,想進又不敢進,餘怒未消,瞪著幾人大叫道:“去,給朝庭的閣老和吏部尚書,兵部尚書們去信,本督要讓許梁的願望通通落空!想提拔曹變蛟,還想撤換本督的人?做夢!”
幾名參謀聽了,急急地走了。
洪總督身為三邊總督,朝庭正二品大員,在朝中與幾位尚書,閣老的私交,一直都還不錯。雖然左右不了四品以上高官的任命,但對於五六品的小官小吏,洪總督相信,以自己的與朝庭的關係,把許梁的計劃攪黃了,應當不是什麼難事。況且,洪總督可是知道,內閣閣老溫體仁與許梁的關係一直勢同水火。
由於洪總督心情不好,整個三邊總督府崇禎五年的親年便過得很不痛快,總督府的參謀,士兵每天瞧著洪總督黑如鍋底,毫無笑意的臉色,一個個都膽戰心驚,小心翼翼,生怕什麼事情做錯了,撞到洪總督的槍口上。
崇禎五年正月初六的時候,一名總督府的參謀手裡拿著剛剛接到內閣大臣溫體仁的回信,小心翼翼地叩響了洪總督的書房門。
“進來。”洪總督的聲音在書房內響起。
參謀便小心地走了進去,站到洪總督的書桌前,隔著書桌將溫閣老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