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車子向前行駛,馬路一側的懸崖越來越深。紀子越發現孫虎從上山後就開始全神貫注的開車,不和吳宇聊天了。可見就算他這種見識過各種道路的老手在這種道路上也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因為為了安全一直控制著車速,所以到中午才開到一半的位置。這裡正好修了一個服務站一樣的地方,其實就是一個平臺供停車,在停車場那邊還有一件平房,是吃飯的地方。
車子停下後,幾個人下車去吃飯,司機需要休息,不然怕接下來的路會有危險。
開餐館的是一對當地的夫婦,都是家常便飯,口味就是三春當地的味道。除了米海、吳宇還有一個司機是本地人能吃的慣外,另外三個人都吃不下去。還好他們提前預料到這種情況帶了其他食物,借了餐廳炊具自己做了一頓簡單的便飯吃了。
稍事休息後幾個人又啟程,這次車子行駛的更謹慎了。越往上路越險,不過倒是一直沒有遇到從山上下來的車。車上的人都不敢隨便說話,就怕分散司機的注意力。
開到最後一段路的時候,忽然車頂上響起噼裡啪啦的聲音,車裡的人都被嚇了一跳,大家驚疑不定,前面的路面上也有什麼東西掉下來。為了安全孫虎把車子往前開了幾百米後停下來。後面的車一看前面的車停了只能跟著停了,但是車還沒停穩米海就從車裡探出身子來吼道:“不許停車,往前開。”
孫虎聽到他的聲音只好往前開,車子復又前進。紀子越小聲的問沈澤之:“組長,剛才是怎麼回事?山體滑坡?”
剛才大家都看見了,砸在路面上的是一些小石塊還有沙土,明顯是從上面掉下來的。孫虎停車,可見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米海既然讓往前開他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現在卻不好問。
沈澤之拿出手機看,已經沒有訊號了。下午兩點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幾個人下車後站在路上往前看,前面的路完全沒辦法走車了。路面大約不足一米寬,也就足夠人揹著包徒步前行。
米海走過來看了看說:“接下來的路就要我們自己走了,不過前面的路不長,我們天黑之前一定能趕到村子裡。”
為了不耽誤時間孫虎也沒有多說什麼。米海去交代了幾句,大約是告訴他們下山的時候注意什麼事情,孫虎和那個司機就開著車離開了。
幾個人的包都是提前收拾好的,四個人每個人揹著一個包走向那條窄窄的路。米海走在最前面,接著是吳宇然後是紀子越,沈澤之墊後。
米海是個很沉默的人,他走在最前面就沉默著快步前進,這裡的路還算寬敞,所以走起來很輕鬆。米海既然不說話,他們也不說什麼跟著往前走。就這樣走了大約一個多小時的時候,路面越來越窄,米海慢慢放慢速度。幾個人都靠著山壁眼睛緊緊盯著前面的路,大家下意識的不看另一側。那邊是懸崖,深不見底。萬一掉下去,那就是粉身碎骨。
這次米海不再沉默了,他會不時的提醒大家幾句,告訴大家前面會有什麼狀況讓大家提前做好準備。這個時候不用他說大家也都提高了警惕,這種路況不用說也知道該怎麼辦。
下午四點半的時候,他們走到了傳說中那段天險路段,路面窄的大約就容納一個成年人前進。而且他們剛踏上這段路的時候山風就開始呼呼的刮,風吹的人都站不穩。
米海停下腳步,他轉身說道:“大家把包裡的繩子拿出來。”
這是提前準備好的,大家都從揹包裡拿出安全繩在身上綁好,然後把另一頭滑扣扣到山道上一根很粗的鋼絲繩上。這跟鋼絲繩在山路向上兩米的地方。鋼絲繩依著山壁透過許多鋼釘固定在峭壁上。安全繩的滑扣扣在上邊,人邊走滑扣也邊往前滑動。這是保證行人安全唯一的措施。但是因為大約幾米就有一根鋼釘,所以走個幾米就要把安全繩的滑扣解下來繞過鋼釘再固定在鋼絲繩上。每次給滑扣換地方的時候就是最危險的時候。
米海是第一個需要換滑扣的人,他是比較有經驗的,他讓大家除了用安全繩固定在鋼絲繩上之外,互相之間也用安全繩連線在一起。所以當遇到需要換滑扣的時候起碼還有三個人身上的安全繩是扣在鋼絲繩上的。
就這樣走走停停,在山風呼嘯聲中他們走過了最危險的一段山路。走過這段路後前面就是下山的路,接下來的都是土路,但是沒有剛才那麼險了,路面很寬。所以一踏上這段路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坐到地上。
紀子越的腿不由自主的微微發抖,他剛才全神貫注的走路還不覺得,現在一放鬆下來頓時感到後背涼颼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