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君寒撇了撇嘴,一提馬韁,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要是以她現在的輕功還會被馬摔死,那真是荒天下之大謬了,那個當人家師父的木清塵非被氣死不可。
然而,忽然間,前面蘇海陵的聲音突然停下,隨後是一聲響亮的馬嘶。
“海陵!”梅君寒微微一驚,雖然不認為以蘇海陵的身手會出什麼事,但還是情不自禁地加快了速度。
轉過一個欒,只見受驚的馬已平靜下來,蘇海陵站在地上,對面是一個身材魁梧、面容粗獷的女子,一手拉著馬韁,顯然是她以一人之力徒手拉住了奔馬,不遠處的樹蔭下,還有一匹駿馬悠閒自得地吃著草。
“小姐,你沒事吧?”女子鬆了手,關心地看著蘇海陵。
“你是什麼人?多管閒事!”蘇海陵不耐煩地看著他。
原本就是和梅君寒鬧著玩的, 不料這個在路邊休息的木頭一見此情形,竟自以為是地衝上來救人,把她的好心情都弄沒了。
“你”那女子被她一句話噎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海陵,人家也是好心,我們走吧!”梅君寒低聲道。
“哼!”蘇海陵的身子如同一縷輕煙一般,優雅地飄上馬背,居高臨下地瞪了那女子一眼,“女人,下回罩子放亮一點,別沒事找事!”
梅君寒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卻沒說什麼。
“抱歉。”那女子臉上的怒色一閃而過,卻沒有發作,只是順從地讓到了路邊。一見蘇海陵上馬時露出的一手輕功,她就知道那人只是和同伴鬧著玩,根本沒有危險,反倒是自己無端出手打擾了他們的興致。
只是大雍的人都是那麼目中無人的麼?
走出一段距離,蘇海陵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西秦的人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梅君寒並沒有意外之色,點點頭,接道,“她拉住奔馬時,衣袖揚起,我看到她手臂上有鷹的刺青。”
“鷹在西秦非常尊貴,能在身上刺鷹的,恐怕不是普通人物。”蘇海陵沉吟道。
“不錯。”梅君寒同意道,“而且僅憑她單手拉住受驚的馬匹那份功力,只怕不會差我多少。”
“最重要的是,此人明明不是個好脾氣的,我如此挑釁她,她卻能沉得住氣。”蘇海陵道。
“要管麼?”梅君寒偏過頭,“大雍的瑞卿公主殿下?”
“沒興趣。”蘇海陵一聲輕嗤,“若是西秦真想有什麼動靜,就算是蘇玉陵蘇錦陵那兩個,也不會容她們在大雍亂來的。”
“那還不快走。”梅君寒道。
蘇海陵神色一肅,暫且放下了心底的思念。
無念山位於湘江下游,南楚境內。到達渡口處時,卻見友善上已經擠滿了等待的人,一問才得知,原來今年冬天氣候寒冷,連湘江都結了冰,一時無法出航。
無奈之下,他們只得先返回附近的鎮子,找客棧投宿。
或許是因為湘江封冰的緣故,小鎮裡的幾家客棧早已客滿,蘇海陵無奈之下,只得用重金請一個商隊讓出了一間客房。
“只能先這樣了。”好不容易安頓下來,蘇海陵歉然道。
“江湖兒女,哪有那麼多講究了。”梅君寒倒是不介意地一笑,看看還算寬大的床道,“反正還是能睡下兩個人的。”
“不用,我睡地上就好了。”蘇海陵心中一跳,連忙道。
“別胡說,那麼多被褥?”梅君寒一瞪她,“要是你再傷風感冒什麼的,麻煩的還不是我?”
“可是”蘇海陵為難地看著床上的一套被褥。
雖然那時她也和木清塵同床共枕,但梅君寒和他是不一樣的啊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就算我還有清譽那東西,也早就被你破壞乾淨了!”梅君寒沒好氣地一看門我上,“不然你就睡到走廊上去!”
蘇海陵只能苦笑不已。
也是,就算她睡地上,外人又怎麼知道了,總不能再到處解釋。反正梅君寒都不介意了,她還裝什麼正人君子?
小店的條件差,自然也無法沐浴,兩人就著熱水稍稍擦了把臉便上了床。
仰面平躺著,蘇海陵只覺得渾身僵硬,毫無睡意。
“你這人好像我才是比較吃虧的那個吧,你倒是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梅君寒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沒一會兒,呼吸便均勻起來。
蘇海陵有些哭笑不和時看著身邊的人。
虧他能睡得這麼安心,難道真的不怕自己半夜裡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