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蘇海陵坦然地點頭,“我要你去看看,她有沒有中血祭之術的詛咒。”
“放心,我說過我會效忠你,如果是你的意願,我會去的。”白漓冰道。
“為什麼?”蘇海陵終於藉著他的話再次提起了這個問題,“效忠我?你為什麼要背叛西秦?神殿不是世代和大秦休慼與共的嗎?”
“難道陛下沒有看到,我國的女皇已經勾結大雍叛逆,先要置我於死地了!”白漓冰道。
蘇海陵一笑,沒有質疑這個到底是誰先背叛誰的問題,只道,“你要什麼?”
“陛下今天很認真。”白漓冰突然道。
“這麼久了,朕考慮清楚了利弊,想必你也想好了,可以開誠佈公地談談了。”蘇海陵道。
白漓冰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坐了下來。
“你想要什麼?”蘇海陵又問了一遍,“如果利益一致,和你合作也不是壞一事,可以的話,朕還是不喜歡使用強迫手段的。”
“那就多謝陛下了。”白漓冰的聲音說不清是諷刺還是什麼。
“朕的時間有限。”蘇海陵提醒道。
“自由,我要自由。”這回,白漓冰毫不猶豫地道。
“自由?”蘇海陵不禁一愣,腦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數年前,也有一個人對她喊著要追求自由
“神殿,是束縛靈魂的枷鎖。”白漓冰淡然道,“幫我徹底離開那裡,我就給你想要的助力,在柳郡的會盟中,我會盡一切力量幫助你達成你想要的目的。”
“好。”蘇海陵沒有多做考慮就答應了。
雖然是個有些意外的答案,但卻也在情理之中。徹底脫離神殿嗎?在不和西秦交惡的前提下有些為難,但也不是不可能做到。當然,如果沒有難度,白漓冰也不需要和她交換條件了。
“西秦女皇到來之後,定會趕在南楚之前先與陛下見面,我瞭解東方御的為人。”白漓冰道,“就算陛下什麼都不管,她也會主動來的。”
“那你就在屏風後觀察吧。”蘇海陵點了點頭,隔了一會兒,又道,“血祭的詛咒會在多久之後發作?”
“詛咒會因人而異。”白漓冰搖著道,“詛咒,是讓人的身體在毫無理由的情況下慢慢衰敗,直至死亡,就算是最高明的大夫也檢查不出真正的死因,用來謀殺一國之君,那可真是再好不過的方法了。只是,詛咒的效果也會根據物件的身體強度而有區別,長則十數年,短則一兩年不等。”
“距離那次血祭,差不多半年了。”蘇海陵皺眉道。
“嗯。”白漓冰點了點頭道,“東方御的身體很不錯,而南楚的女皇聽說還是個高手,發作得會更晚,不過,到底已經半年了,我不用近前就能確定。”
“那就好。”蘇海陵吐出一口氣。
“我要休息了,陛下如果需要侍寢,麻煩去找你的貴君。”白漓冰道。
蘇海陵輕輕一笑,站起身來,順手卻將他一起攬入懷中。
白漓冰的紫眸中怒氣一閃而過,卻終歸於平靜。
“陛下,東方貴君有請。”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紫馨的聲音,他也是蘇海陵唯一帶出來的侍從。
“朕一會兒會過去。”蘇海陵淡淡地說了一句,隨後緩緩地鬆開他。
“你看我的眼神裡,沒有慾望。”白漓冰退後幾步道,“若是你就是為了激怒我,大可不必,我說過,只要你能給我自由,我會忠於你的。”
“的確不是慾望,而征服。”蘇海陵冷冷一笑,轉身出門。
白漓冰嘆了口氣,深紫色的眸子又逐漸淺了下來。那個女人的思維方式,還真是不可理解。
而蘇海陵出了房門,先在整座行轅中逛了一圈,將地形都映入腦中,最後才來到東方影房間裡。
緋柳已經服侍著東方影沐浴更衣,房間裡還漂浮著一股淡淡的香氣。
“有事?”蘇海陵緩緩跨進內室。
“緋柳,沏花去。”東方影乾咳了兩聲,將貼身侍從支了出去。
緋柳不甘不願地答應著,經過蘇海陵身邊時還不忘狠狠地瞪她一眼。
“我得罪他了麼?”蘇海陵皺了皺眉。
“沒有。”東方影忍著笑道,“他只是對你“遺忘”了我這個正牌的貴君而一路很“寵幸”白國師表示不滿。”
蘇海陵一聳肩,沒有忽略他故意回重語氣的幾個詞。
“不過,你不會真的對他有興趣吧?”好久,東方影又遲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