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勢就將不復存在。好吧,退一萬步說,就算兩部準格爾軍還有心結,心不往一處使,不會師,可陝甘再無一支有力的兵馬能用來抵禦西準的軍隊,到時候甘肅丟了是小事,陝西受到威脅影響才大了。
“立刻命令川陝總督王梁抽調川中兵馬開赴甘陝。”康熙下意識的命令道。“再派人追回費揚古,另外派人與噶爾丹議和,將喀爾喀許個他,今後兩個以大漠為界,互為兄弟。”說到這,康熙醒悟過來,以草原民族的心性,自己想就這麼收手是絕無可能的。“只要噶爾丹同意議和,朕,朕可以下嫁皇女。”
和親的字眼瞬間浮現在一眾紅頂大臣們的腦海裡,這是何等的屈辱啊,讓康熙這麼一個好名的皇帝親口說出來,想必此刻一定是心如刀割般,然而要想保全陝甘,保全滿八旗最後一支精兵,康熙不得不出此下策。
“昔日勾踐十年生聚,十年報復,如今朕尚且春秋鼎盛,又如何不能效仿先賢。”看到一眾大臣誠惶誠恐的表現,康熙卻故意輕描淡寫的說到。“只要先擊敗了海逆,奪回江南財賦之地,區區準格爾不過是跳樑小醜而已。”
康熙說得豪邁,但一眾滿漢大臣心頭卻愈發的沉甸甸了,康熙的話是沒說錯,相比弓馬嫻熟又慣於大規模機動的準格爾騎兵,南面的鄭軍似乎好對付一點,可在南方指日北伐的形勢下是光嘴上說說就能擊敗對手改變眼下內外交困的局面了嗎?殿內的所有人都露出一副悵然若失的表情來
314。北伐(1)
武定三年五月初七,武定帝朱由格在福京頒佈還都應天及北伐中原的大詔,詔書和節、鉞以五百里加急的速度於四天后送到鄭克臧的手中。面對武定帝意在喧賓奪主的行為,鄭克臧做了明確的回應,隨後在應天郊外舉行的出陣祭旗誓師儀式上鄭克臧絕口不提南方的詔書,只是以民族國家大義想召,再次提出驅除韃虜恢復中華的口號
薄薄的江霧在陽光的照射下一點一點的淡去,偷偷在半夜裡睡去的汛兵們此刻也萎靡不振的清醒了過來,但還沒有等他們揉掉眼角邊的眼屎,模模糊糊的視線中便出現了懵懵懂懂的影子。看著這彷彿鋪天蓋地的船影,好半天才清醒過來的他們大叫一聲,扭頭就跑。
“大事不好了,海,海逆過江了”
透過配發的千里鏡,遙遙望見北岸便邋遢的清軍汛兵們狂亂奔跑的身影,親自蒞臨第一線指揮的黃初旭臉上露出一絲不可琢磨的笑容:“打旗號,命令各隊派出旗手上岸指引炮擊,再通知大隊,炮擊後準備上岸”
隆隆的炮聲宣告了鄭軍的到來,於是,五月十三日,也就是紫禁城養心殿內的康熙正式獲悉明鄭政權北伐在即的訊息的當天,一支空前龐大漢人的軍隊以前所未有的矯健身姿登上了淪陷將近半個多世紀的國土。
“快,步哨往左邊的道行。”雖然鄭軍水師已經有過了多次登陸的經驗,但近十萬大軍的登陸卻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難怪指揮交通的軍律司上下各個忙得滿頭大汗。“馬隊靠左邊行,沒錯,就是你,看清楚地上的道了沒有,就是石灰劃”
“還是王上說得好,計劃不如變化。”看著登陸灘頭人仰馬翻的樣子,還沒有輪到登陸的某條船上,兩名昔日的同學正在立在船舷邊小聲的交談著。“明明都一切計算好了,可臨到上岸了,還是弄得一團糟糕。”
“這事也怨不得參謀廳。”剛剛從參謀廳二等參謀轉任勇衛軍第二師總監軍的李順當然要為自己的工作開脫。“咱們掏光了家底也只有十三萬人,清軍光在沿江第一線就有差不多的兵力,還不要說地處縱深的清江浦、徐州、廬州乃至山東、河南等腹地的省份的援軍,參謀廳自然要全力避免跟韃子硬耗。”
“平達兄,你說的這些個道理我懂,戰前師裡也專門交代過。”勇衛軍第二師第三團團統制錢闞搖了搖頭。“我的意思是,這上百里的江灘,為什麼上陸的地方不多選幾個,幾萬大軍都堆在一起,怎麼伸展的開,這不是誤事嘛。”
“沒辦法,誰讓水師到現在沒辦法徹底清除江北清軍的戰船呢。”其實李順也知道這不能怪水師作戰不利,須知道長江兩岸的支流眾多、河岔縱橫、不知名的小河道比比皆是,即便是長江艦隊的平底紅單船也並不敢隨意追擊的。“萬一遇敵分割了,多少也是損傷。”李順隨口解釋著。“雖說如此轉運的速度較慢,但靡整合群也有靡整合群的好處,至少揚州、泰州之敵若是半渡而擊的話,一口吃不下咱們。”
“馬齊這個縮頭烏龜他敢半渡而擊嗎?”錢闞不屑的撇了撇指了指揚州城的方向。“估摸著現而今這位馬總督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