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壘成的木棺內躺著的那個屍體無論是身材還是衣盔都像極了文聘,只是頭顱碎成了一片,讓人看不得真切。
“這是文聘文將軍?”
韓浩微微頜首,文聘與他有舊,眾人皆知。
路招有心再問,卻又怕自己觸怒了韓浩。
也罷,就讓張繡張將軍來決斷吧。
想到這裡,路招再不猶豫,他急忙使人入城通稟,“來人吶,速速通稟張將軍”。
韓浩踏步往前,低聲道:“今日路兄難道不打算讓我入城了嗎?”
路招尷尬一笑,道:“哪裡的事情,都是自家軍馬,不至於此!”
說罷,路招環顧左右,道:“都愣著幹什麼?快些幫忙把文聘文將軍抬進去,韓兄,你的人馬也進城休整一番吧”。
韓浩應了一聲,他環顧左右,盡是曹軍士卒,無奈之下,他大聲呼喝“列隊!快點列隊入城!”
不遠處佯作軍卒的許褚大喜,機會來了,只要靠近城‘門’,他就有把握在守軍反應過來之前控制入口。
甚至都不需要派人強攻!
“快,快些!”
韓浩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宛城完了,城內雖然還有萬餘守軍,但是曹軍出其不意,完全可以控制城‘門’。
只要張繡有一點失策,宛城便會萬劫不復!
時間在這一刻過的很是緩慢,韓浩、許褚很是緊張,便是路招都覺得氣氛有些不妥。
恰在這時,張繡來了。
許褚打了個呼哨,原本腳步緩慢,滿臉疲憊懶散的曹軍士卒瞬間衝到城‘門’處,在軍卒反應過來之前,他們暴起發難。
只一瞬間,就有數十顆人頭落地。
木棺附近的路招勃然大怒,“賊子,可恨!”
許褚冷哼一聲,在軍卒的協助下,他兩刀劈死了路招。
宛城兵馬大‘亂’,等到他們‘亂’哄哄的組‘成’人馬趕到增援的時候,許褚親率五百人馬已經牢牢地把住了城‘門’。
張繡怒髮衝冠,他沒想到曹軍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奪了城池,“啊呀呀,韓浩,我要殺了你!”
越來越多的曹軍士卒衝進了長安城,最開頭的二百名兵丁不停地投擲短矛,此番進攻,他們不惜血本。
城內的守軍軍雖然人多勢眾,但卻並沒有聚到一處,張繡有心衝鋒,卻在短矛的威脅下不敢寸進。
真是該死!
張繡板著臉,大勝呼喊:“刀盾手何在,長弓手何在!”
事發突然,宛城兵馬壓根沒有聚到一起,他們在各級軍將的喝斥下快速湧來。
曹軍目標明確,力量集中,甫一出手就打了張繡一個措手不及。
與此同時,早已潛入城中的曹軍細作在城中散佈謠言,“曹軍入城了!”
“張繡敗了”
“宛城易手了!”
張繡親臨戰線,卻忽視了對大局的掌控。
城中不少大族畏懼曹軍的手段,他們收買了衛卒,出城逃亡他處。
恐慌急速的蔓延開來,到處都是心慌意‘亂’的宛城百姓。
等到張繡察覺不妥,使人勸阻的時候,便是守軍都有些‘亂’了。
“據說曹‘操’有十萬大軍!”
“這一次,宛城定然守不住”
“連文聘文將軍都敗了,那可是荊州大將,咱們還是逃命要緊”
“快逃,去北‘門’!”
宛城的軍心已經‘亂’了。
南‘門’,近千名宛城士卒在張繡的統領下捨生忘死地撲向了曹軍,卻倒在一輪輪短矛之下,更多的人膽寒了。
所向披靡的短矛,突然出現的曹軍,這一切的一切完全擾‘亂’了宛城守軍計程車氣。
張繡雖然勇猛,可是,許褚同樣悍勇,二人捉對廝殺,很是‘激’烈。
半個時辰之後,全部湧入城中的兩千名曹軍士卒完全控制了宛城南‘門’,而三千多名守軍卻落荒而逃。
張繡的死忠死戰不退,卻不能改變戰局。
緊要關頭,賈詡諫言:“退吧,退一步海闊天空,南陽已非良地!”
適才若不是親衛亡命接應,張繡絕難脫身。
此時,聽得賈詡所言,張繡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先生,宛城守不住了嗎?”
賈詡搖了搖頭,道:“軍心已‘亂’,便是守住了宛城,又能如何?荊州不會出兵的,這一次,曹‘操’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