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很多都是漢藏混血或是漢藏混合家庭,他們就是陳漢之前經營川西和青海‘教化’的藏民。
如今這些人說著一口流民的漢語,穿著漢人的衣服,吃著跟漢人一樣的食物,甚至從事著漢人一樣的工作。
就連國防軍中特意組建的整編第五師當中,都有相當一部分兵源來自川西和清海。
之前的十幾個年頭裡,南京對於藏地普遍保持克制,這些小鎮就是一個樣板,向著藏地的各階層展示著新生活的模樣。
陳鳴最終要做的是把藏地徹底的漢化,而不是學兔子搞啥東西的自治區,哪怕是名義上的,那也有著一定的消極意義的。而要將藏地漢化,要在那裡建立起牢固的統治,而都離不開世代居住在此的藏民們的支援和合作,所以讓他們看到‘美好’很重要。
而更重要的是,陳鳴覺得眼下的陳漢已經有能力、實力來解決藏地問題了,是時候徹底收回和尚手中握著的統治權力了。
而就在南京君臣的眼睛如同雷達一樣掃視著一處處‘戰略重地’的時候,清晨,馬六甲海峽新加坡西北二三十海里的洋麵上,一艘掛著北斗七星旗的大型硬帆船,正以均勻的速度,雍容的朝著新加坡駛來。船首甲板上,兩位衣著光鮮的乘客正興致勃勃地眺望遠方的海平面,期待著目的地的出現。
受商會董事局的指示,天南造船公司的總經理朱渥如今正乘坐著天南造船公司的最新產品,同時也是中國第一艘滿載排水量超過三千五百噸的超大型硬帆船,在劈波斬浪。這種最大載貨量超過一千五百噸的商船是目前國內最大的船舶,滿載排水量超過三千五百噸,比水師的旗艦還高出四分之一。完全追趕得上歐洲的帆船水平了。
當然,速度上就要差了一籌了。
東方式的硬帆船有著西方軟帆船所沒有的優點,也有著西方軟帆船所沒有的缺陷。舒適的航行環境,簡單安全的操縱和船員,逆風時的高速度,這些都是西方軟帆船所不能有的。
但是硬帆船的速度是一大硬傷。
在東西方越來越平凡的商貿交往中,西式軟帆船以絕對的優勢蓋壓了東方硬帆船。可這也並不是說,後者就一點都沒有市場需求了。
以區域海航貿易為主,比如就中國沿海包括南洋,傳統的東方式帆船還是有不小的市場的。
天南造船公司就是主攻東方式硬帆船的廠家,這家由九州商會控股的新建大型造船廠,也是新成立沒多久的一家造船企業。
在過去的六桅大船的基礎上,再接再厲,終於造出了七桅大船。
對比同樣是‘七桅大船’的太湖漁船,天南造船廠出產的越洋一號,噸位比之可大出的太多太多了。
這次‘越洋一號’從瓊州島出發,直航新加坡,然後再到靖海,最後的目的地是印度西海岸的孟買,船上除了一百多名乘客外,就是整整一百人的治安隊,而越洋一號裝載的貨物主要是產自嶺南的水果糖,絲綢、瓷器、茶葉、器械,總量超過千噸。
“咱們國家老輩兒傳下的船隻也不差西洋人什麼。江南貿易公司採購這種大噸位的東方式硬帆船的決定是非常英明,像搞遠洋運輸的西式帆船一樣可憐巴巴地等著時間,等著季風,這是極大的浪費!”
朱渥對身邊越洋一號的船長如此的說道,自信心滿懷。後者也對朱渥的話深信不疑,因為誰都知道朱渥的老子朱志偉雖然已經從江南貿易公司離職了,可老朱家在江南貿易公司的影響力根深蒂固。
……
南京城裡,陳惠對章嘉三世的求見避而不見。
他的皇帝兒子在清理了蒙古之後,終於把矛頭對準了藏地,章嘉三世這一輩子雖然都沒有在藏地生活過幾天,但作為佛教密宗在中央的代表人物,這些日子裡,從藏地飛來的‘求救’書,也跟雪花一樣差點將她整個湮沒。
章嘉三世在陳漢一朝的地位很尊貴,因為陳氏要承他的情,而相應的蒙古、藏地的密宗信徒們的利益受到了‘保護’,他們也承他的情。
在危險沒有來臨的時候,章嘉三世的日子過的有多麼滋潤,可想而知。
但是當危險來臨後,他就也要揹負起往昔支持者們的重託,拖著疲憊的身軀在南京城內一次次奔走。
皇帝老子要廢除農奴了。
藏地的‘天’要給打破了。
藏地的所有人都惶恐不安,貴族僧侶們惶恐不安,底層被壓榨剝削的藏民們也惶恐不安。
這是一種長久以來‘穩定’的社會結構破碎時候的震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