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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部分

橫流的漢人青年大聲的笑了起來,然後彼此用蒙古語嘰裡咕嚕的交流了幾句,最後滿臉的高興,隨手丟了一個小包袱在地上,‘哈哈哈’的走了。

那年輕漢人抱著這個包袱,坐在地上大哭了一陣,最後才抹著淚起身離開。

這是為主家哭的,還是為自己哭的呢?有了這樣的履歷,還有什麼商隊敢招聘他啊?

是的,店鋪被掃,這年輕人被給警察抓緊去,從一個側面講的確是清白的。可真實的情況是什麼,誰說得清呢?誰敢說這年輕人不是交代了什麼資訊,出賣了自己的掌櫃、同伴,然後得以脫身的呢?

這世間清白的人多了,選誰不行,幹嘛找一個履歷上有‘汙點’的人呢?

這年輕人將來會怎麼辦說不準,可誰都知道他很難在中俄邊貿這一行發展下去了。不僅僅是滿洲里,恰克圖那兒的買賣城一樣不會歡迎他。

兩名商人對年輕人的遭遇感嘆了幾聲,對官府近期來搞得打擊走私行動感慨了幾句,抿了口茶水,把聲音壓低了些道:“這官府查的是越來越嚴了。硫磺、火藥全不讓過境,還有鐵器跟糧食,生意越來越難做了。”做貿易的誰不知道搞走私利潤更高?

當年晉商的老祖宗往蒙古販運鐵器,絕對比純粹搞茶葉利潤更大。而且他們能用鐵器換取明王朝這邊緊缺的戰馬,然後賣到國內,一來一回,利潤更高。

可是現在呢?

官府剛釋出的資訊,但凡發現走私商隊,可以就近舉報,或者可以直接搞定。一經查實,就重重有賞。就像這些蒙古漢子手裡拎的包裹一樣。

那官府可不管走私商隊裡的人的死活,打死勿論。一句話來形容走私商,那就是沒人權。連被官府抓到的小偷強盜都不如,後者過堂的時候官府還給提供辯護律師呢。

倆人繼續感嘆著生意不好做,以此表達著自己對走私商超高利潤的羨慕。

是的,走私商那都是‘通敵之輩’,都不是好東西,都能算是賣國賊了。

晉商總會年年都會三令五申的要求晉商遵紀守法,要擁護朝廷,要愛國。可就這晉商在全國範圍內的名聲依舊比較臭,過去老祖宗幹下的破事,現在也沒有洗清,說起來都讓人有點羞恥,但是這點羞恥在金錢面前似乎也不算什麼了。他們是商人麼。

突然間外面傳來一陣歡呼,兩個人停了交談,好奇的再度向外看去,一名夥計得了掌櫃授意,快步向外走去,沒多久就是回來,大聲和掌櫃的稟報。

“又有旗奴逃回來了,說是這回就編在咱們滿洲里了。”什麼是旗奴,那就是旗人,跑回來了直接進勞改營的人。旗奴是漢人對他們的蔑稱。

“有多少人?”

“能編幾個營?”

“老毛子那又在打饑荒嗎?”

“總算是輪到咱們滿洲里了,這會要把外頭的大路好好地整治整治……”

“外頭的路,有些地段坑坑窪窪,都快不成樣兒了……”

旅店裡吃飯說話的客人們瞬間放大了聲,大堂裡立刻熱鬧了起來,連二樓都有人跑出來依著欄杆。

第七百一十章 八旗‘抗’俄

外蒙邊境這裡的三四月份還很冷,甚至一夜過後,第二天推開門還能見到一地白雪。不少背陰的地方的積雪還沒有化掉,不管是邊防軍,還是警察,都穿著厚厚的棉衣。而要是外出巡哨跋涉的話,皮衣就是這兒的最佳選擇了。

高士達也入鄉隨俗,他內中穿著薄棉衣,外面罩著一件棕色的熊皮大衣。在幾名士兵的簇擁下騎馬來到了唿倫貝爾二支隊部。

門前值守計程車兵連忙迎上來,一名中士還問候著說:“高大人一路辛苦。這一回下去,大人您一定是大有所獲。”

高士達被寒風吹得都僵硬的臉龐上露出了一個高興的笑,“怪不得你們支隊官讓你守大門,老小子你果然機靈。”高士達往來唿倫貝爾和滿洲里之間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這二支隊部守門計程車兵名字他都快要挨個叫出來了。這個中士據說是一個蒙古人,不過現在他有一個正兒八經的漢名叫宋筠。

別看只是一個小小的中士,可是能寫會畫,還識得眼色。才見面不幾次就吸引了高士達的注意力。讓高士達覺得他在這二支隊當個小小中士是可惜了,應該到他們國安去,就算只能做個內部的文職,也不枉費了宋筠那一張嘴,一雙手了。

跟在高士達身後的幾個士兵昂頭挺胸的,這一次高士達帶隊下去,是撈到大魚了。而且還連同了暗線接應來了一批南逃的旗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