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沒有火輪船拉開攔江鐵戧和木柵連成的巨筏,沒有火輪船撞開攔江鐵索的情況下,依靠現在復漢軍水師的戰船來攻打大沽口,陳岱還真不敢輕率決定!
這可是關鍵時刻,不能行錯一分的關鍵時刻。
要是這個時候復漢軍的進攻遇到挫敗,清軍低落計程車氣立刻就能高漲起來。自暗營散發幹隆已死的訊息以來,清軍士氣就低靡的厲害。幹隆至今沒有現行,滿清雖也沒有承認幹隆真的死了,可大部分的軍民已經相信了幹隆已死的訊息了。
滿清的軍心士氣全都陷入了低谷,如果這個時候突然爆出一場他們海戰勝仗,那甭管真實的戰果是多少了,都必定會大肆振奮清軍計程車氣。
現在是一個非常關鍵非常關鍵的時間點,不能出任何一步差錯。復漢軍不管水陸打仗都只能贏,決不能輸,讓清軍得到一絲‘死灰復燃’的機會。這是陳鳴發下的命令!他擔心有人在這個關鍵時刻會輕心輕敵!
“如果咱們有足夠的陸戰隊,打大沽口,還不如打北塘。”
黃白色的大沽口軍事佈防圖上,陳岱投下的石墨筆在上面一處空白地打出了一個小黑點。
陳岱與石信雄四眼相對,全都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們現在沒那麼多的陸戰部隊啊。就只有少少的兩個營,而如果想靠兩個連大炮都帶不了幾門的陸戰營,頂著清軍的炮火上岸,在清軍援軍的夾擊下去攻取北塘,那可就是玩笑了。
所以水師部隊就只能把目標盯向大沽口!
坐鎮大沽口的是天津總兵鄂科恩,西林覺羅氏。滿清徵準噶爾的時候以三等侍衛從軍,之後十餘年裡積功升到了甘肅提督,可鄂科恩在甘肅任上私賣軍馬壞了事,被奪了官職,罷回家中待命。之後陳漢興起,鄂科恩在中原戰場效力了年餘,就被加了總兵銜調到了大沽口來。後來又坐上了實職天津總兵的缺兒。
作為鎮守北京門戶的軍鎮,綠營天津鎮總兵馬接近萬人,自鎮標二營而下,轄河間、大沽二協,計有四黨口營,河間協左營、右營,鄭家口營,景州營,大沽協前左及中左、後左、前右、中右、後右六營,葛沽營,祁口營,務關營,霸州營,武清營,靜海營,舊州營,天津城守營。
陳鳴破靜海的時候,靜海營不戰而逃。可現在鄂科恩面對著海上而來的復漢軍水師,本人卻就親自坐鎮大沽口。他的任務只在大沽口一線的海防上。而至於天津陸地上的防禦,那哪裡是他小小一個總兵可以負責的啊,新任直隸提督富僧額已經進到了天津了。鄂科恩這個正牌子的天津總兵再不需要為天津擔憂了。
除了富僧額,還有富爾勒、海蘭察,背後的通州更有軍機處領班大臣傅恆坐鎮。星光可一點都不黯然,這是整個北京城能打得出手的最強牌面。
“派人轉告美人魚號、棕熊號和輕騎兵號,讓他們現在上前。告訴大衛、奧爾科特和阿克曼,我們花錢不是請他們來演戲的。”
陳岱捨不得拿自己的‘小船’去試探清軍的岸防火力,那就拿隊伍裡的三艘洋船來做炮灰了。
反正雙邊簽訂的合同有關乎戰鬥方面的條例,三艘英國商船的人員死傷撫卹和船隻損壞,以及勞務費,復漢軍都給出的了一個讓他們滿意的價格。
而至於三艘英國武裝商船的船長,那顯然都很樂意在大沽口一展自己的身手。戰爭中的危險他們一點都不擔心。膽小的人是成不了遠洋商船上的一把手的。
大衛、奧爾科特和阿克曼在各自的船上聽到相同的命令後,不約而同的高聲大笑了起來,他們愛死這場戰爭了。因為復漢軍給出的價錢,真的足夠的多,在滿足了英國慣例式的撫卹之餘,每個死傷的水手還能給三位船長為代表的‘官方’創造不小的利潤。
“唉,我親愛的船員們,動起來,大家夥兒都動起來。讓我們用炮彈去問候岸上的韃靼人。讓他們好好享受一下大不列顛的熱情。”
美人魚號的船長,大衛那一頭金色的頭髮在暖暖的陽光照射下顯得特別的油亮。他鼻子通紅,臉龐也微微發紅,金銀幣的氣息已經被他深深地撲捉到了。馬上那些可愛的小精靈就會跳到他的手中來了。
雖然他們現在的作為似乎成為了中國人的僱傭兵!
可誰管這個呢?銀子、金子,這些小可愛們,還有東方帝國官方的友誼,這才是最重要的。
海河口的左右兩岸,兩個五丈高的主炮臺上兵丁密佈,旌旗招展。尤其是南炮臺,鄂科恩親自坐鎮,高高的總兵大旗豎立在炮臺的頂端。
陽光將晨霧徹底驅散,海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