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天地間殺劫,誅仙四劍五千年夢迴崑崙,卻是已經洩了底,更叫諸位魔神顧忌重重。祖龍知曉了半截不周山的存在,現如今其諸般底牌,已經盡數顯露,有心算無心之下,張百仁縱使千百般防備,卻也防不勝防。
唯一的底牌就是自家神性,亦或者說是神性內的小世界,這是其最後的底牌。
他總覺得,自家神性並不簡單,堪稱是恐怖的存在。
這種感覺毫無由來,但卻充斥於其內心,並且叫其堅定無疑的信任。
“我若不死,你等怎麼會內亂,怎麼會為仙機打得你死我活?”張百仁目光裡滿是凝重。
涿郡已經成為天下間風雲匯聚之地,他沒的選擇!
與天下大勢比起來,他更擔心的是自家最後一根白髮,一旦這根白髮脫落,他便跨入天人,日後再無兒女情長。
似乎是查知到了張百仁的心思,其眉心祖竅時空深處,一道模糊朦朧的人影忽然睜開雙目,神性的眼中萬千法則交織更迭。
鬢角處一根白髮脫落,卻見其祖竅深處,神性化作一道人影,屈指一彈將那白髮攝取而去,捲入自家混沌世界,不見了蹤跡。
“怎麼回事?”張百仁眉頭一皺,卻見那一根白髮,竟然長在自家神性的身上,化作了滿頭白髮,然後白髮瞬間道化為法則,消散在神性的光輝之中。
“想什麼呢?”一道粗狂的聲音將張百仁驚醒,那武者推了推張百仁:“你還沒說,若有變故,會怎麼樣?”
“你看我鬢角處,可還有白髮嗎?”張百仁對著那武者道。
武者聞言一愣,掃過張百仁鬢角,然後伸出手巴拉了一下,過一會才道:“你一襲烏黑頭髮,怎麼會有白髮?”
“你還沒說,有變故會怎麼樣?”武者捅了捅張百仁腰間。
張百仁自袖子裡拿出一面銅鏡,認真的看著自家鬢角,嘴上漫不經心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切,沒趣!”武者低頭喝著酒水。
“看到了沒有?”鍾離權的聲音都在哆嗦,他親眼看著張百仁鬢角處最後一根白髮脫落,那一刻其心中充斥著無可比擬的惶恐。
“看到了什麼?”虯髯客與紅拂追上來。
“大都督鬢角掉落一根白髮。”呂洞賓漫不經心道。
“什麼!!!”
虯髯客駭然失聲,如遭雷擊,眼中滿是惶恐。
“當真?你說得是真的!”尹軌快步來到了近前,聲音都在哆嗦。
“自然是真的,不但我看到了,就連這道士也看到了。”呂洞賓指了指鍾離權。
“當真?”尹軌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鍾離權。
鍾離權嘆息一聲,過了好久終究是點點頭,卻見尹軌在那一剎似乎蒼老了幾十歲,化作垂垂老矣的老者,猛然推開眾人,一步跨出來到了張百仁身前,雙眼死死盯著張百仁鬢角處,哆嗦著嘴唇道:“脫落了?”
張百仁點點頭:“確實是脫落了。”
“砰!”
尹軌癱坐在地,失魂落魄的看著天邊明月,許久不語。
“老道士,你怎麼了?你們這些傢伙怎麼都怪怪的?”那武者眼中滿是好奇。
張百仁沒有說,自家最後一縷情絲化作了法則,被神性吸收成全了神性,因為他也不知道,這最後一縷青絲究竟會帶來多大的變數。
洛陽城外
草屋內
七夕瞧著李河鼓買來的精米,不由得熱淚滾滾,打溼了面頰。
“我對不住你!”李河鼓將精米放在案几上,瞧著陶罐內空蕩蕩的糊糊,再看看七夕紅腫的喉嚨,不由得潸然淚下。
“我心甘情願!”七夕笑容裡滿是甜蜜。
若非身有禁法,只怕此時七夕已經撲倒在了李河鼓懷裡。
“我去給你做飯。”李河鼓提起精米,轉身走入屋外。
“河鼓,你既然不能考取功名,不如隨我修道如何?我道門有雙修秘法,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七夕看著忙碌在灶臺的李河鼓,大眼睛彎成月牙。
李河鼓動作頓住,過了一會才道:“好!”
“如此便好,你我日後也能做一對不老神仙眷侶。”七夕笑眯眯的道:“明日我便去求他,一定要去了我身上的禁法。”
“你當真踏入天道了?”尹軌雙目難以置信的看著張百仁。
“雖然脫落,但那只是自然脫落,情絲自然還在!尚差一線!”張百仁眯起眼睛。
那根青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