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紫川似乎打定主意,要讓傾月恨他,和他一刀兩斷,冷笑著告訴他:“北曲昱辰,你在傾月的心裡,已經沒有可值得信賴的資格了。你最好離她遠點兒,讓她安心修煉,達成她的目標。你能為她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不要再去打擾她!”
北曲昱辰握緊拳頭,心知自己有錯,說話也不再理直氣壯,“我想要見見她,只是她知道她怎麼樣了?”
南歌傾月對他不再無條件的信任了。
隱瞞了她孃親的訊息,就算是,為了她好,但也是不能被她原諒的。
他還想要告訴她,他們沒有不可以在一起的兄妹關係,不過事情到了這一步,似乎,南歌傾月不需要他了,也不會再和他在一起,那麼說出來,又有什麼意義?
知道了她和北凌宮有關係的時候,北凌宮容不下她。知道了,她和北凌宮沒有關係的時候,她已經有了更好的去處。
她已經被天帝封為公主,身份已經是最尊貴了。如今的南歌傾月,不用在乎,一個北曲世家是不是要她,不用在乎東樂世家,是不是接受她。
那麼,她還要他嗎?
南歌紫川看出北曲昱辰在糾結,冷冷盯著他,不留餘地的逼問道:
“你還要去見她嗎?你說要好好照顧她,但是讓她一個人闖進凌霄殿,現在還要以什麼樣的理由,見傾月?
“既然不可以護她周全,見她又有什麼用?
“你知道嗎?傾月已經得到了,她孃親的下落。”
北曲昱辰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了東樂緋羽,急聲問道:“她母親去哪裡了?”
南歌紫川將凌霄殿上,南歌傾月數次觸犯天帝的驚險過程,一句一句講給他聽。
那種緊張的情勢,在他的敘述中,比在當場更加使人驚心。
他就是要,讓北曲昱辰感覺到,在南歌傾月獨自承受的掙扎和痛苦。
而當南歌傾月在承受一切的時候,他沒有在她身邊,現在就沒有資格,再說任何話。
“她逼問天帝,最後,天帝許下承諾,要她修煉至御星靈魄,就讓她替換回東樂緋羽,去做守衛北極星辰的星神。
這是傾月現在最大的心願。
你如果為了她好,就不應該打擾她,讓她安心修煉,達成心願才對。”
北曲昱辰聽著南歌紫川講到,南歌傾月已經決定留在天宮,而且,認為他們之間,再也沒有可能了。他的心就被刺中一劍一般,痛得一抽。
他知道,南歌傾月還在誤會,但是他卻不敢再去見她了。
他有能力在天宮保護傾月嗎?
他有能力改變傾月的處境嗎?
他沒有,沒有辦法改變,傾月的處境,也沒有能力,護她安好。
南歌紫川說的話,很沉重的壓在他的心上,讓他自己恨著自己,恨不得抽死自己。
有什麼比對一個驕傲的人,擺出各種讓他感覺到自己無能的事實,更加有力打擊他的。
南歌紫川成功了。
北曲昱辰明白他不能,改變什麼,對南歌傾月能做出的選擇,就是讓她靜心,讓她努力達到目標。
告訴她,他不是她的哥哥,有什麼用?
他可以讓北曲世家,此時就接受她嗎?
告訴她,他和她就有可能在一起了嗎?
不會的……
而他現在,唯一可以做到的,能夠幫助她的事情,就是遠離她,不給她增加煩憂,還給她,如同在月鏡湖時那般,平靜簡單的生活。
南歌紫川說完之後,轉身離開,走了兩步又回頭,對他說道:“我攔不住你去見傾月,但你最好,別讓某些人,再對傾月做出什麼,惹她煩惱的事情。”
警告完之後,南歌紫川便不再搭理北曲昱辰。他能確信的是,北曲昱辰不會做對南歌傾月不利的事情。
北曲昱辰立在那裡,直到北曲沐泉找到了他。
北曲沐泉將南歌傾月具體安排在何處,告訴了他,“那裡不錯,東樂徽音會在上元節後,到天宮述職,這個結果,對傾月來說,是不錯的。”
是不錯的結果?
這叫什麼不錯的結果啊……一個本應該被寵愛的女孩,居然要在孤寂的天宮,拼命修煉,只為了能夠去替回,自己的母親,去守護北極星那麼遙遠酷寒的星辰。
……這就是,很不錯的結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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