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範圍內,她倒覺得自己沒必要費心費力去改良,不然就是在搶大多數製藥商的飯碗了。
樹敵太多總是不太安全的。
搶佔他們無法達到的領域,才能保持超然無法替代的地位,也不必與大多數人為敵。
所以,在這之前,先親自對整個藥物領域進行系統瞭解,明白界限所在是很重要的。
泰山醫院這樣總是喜歡走在藥物技術最前沿的地方,對她來說非常合適。
很快兩天過去。
都快到下班時間了,她本打算直接回家,卻突然接到外科那邊打來的電話,急診轉過來一個動脈大出血病人,想請她過去幫忙。
葉明雨對急診和外科本就很感興趣,自然不會拒絕這個機會。
外科和內科的住院部分屬於不同的大樓,葉明雨小跑著過去,又坐了電梯,也花了好幾分鐘。
而此時的手術室裡,主刀醫生馮濱海對主任的決定產生了很大不滿,等待時間裡,他喋喋不休地抱怨著:
“主任到底在想什麼,讓一個五年制本科實習生上手術檯!還是學中醫的!她有屁的臨床經驗!出了事誰負責?”
“從醫這麼多年,從來沒聽說過讓中醫來參與外科急救的!”
一個人在旁邊提醒道:
“院長都讓她給我們講課呢,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她講的東西經過臨床試驗了嗎?一切都是她在說,誰知道是真是假!要我說,中醫的那一套東西,就是個心理催眠術!什麼經絡,什麼穴位,沒有任何一家西方權威科研機構承認,說不定根本就是一套從古至今延續下來的騙人把戲而已!”
馮濱海憤怒地道。
他本身就是學西醫的,而且是留學的海歸博士,一直接受的都是西醫觀念,對傳統中醫很看不上。現在居然讓他們手術前來等一箇中醫實習生,這叫他怎麼忍得了!
偏生這個病人的情況確實很危險,他自己也沒把握,怕擔責任,所以也不敢違背領導的命令貿然動手。
真是覺得無比憋屈。
於是,葉明雨氣喘吁吁地趕過來,換好無菌手術服走進來時,便看到了這位主刀醫生看著她時,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樣子。
“喂,中醫實習生!手術檯不是給你兒戲的地方,要是止不了血,又耽誤了時間,患者家屬鬧起來你擔待得起嗎你!”
馮濱海很不客氣地道。
他是技術派,就算離開了泰山醫院也能找到其他去處,所以根本不怕得罪老院長跟前的“紅人”。
一聽就知道,這又是一個輕視中醫的人。
即使葉明雨好脾氣,一片好心趕過來幫忙卻被這樣質疑,也難免有些生氣。
“不管中醫西醫,都以療效說話。我還沒開始,你就斷言我止不了血,未免大話說得太早了吧?”
馮濱海冷笑一聲:
“真正說大話的人,還說別人說大話!真是後生可畏!”
葉明雨不再理會他,徑直上前給患者把脈。
剛才換衣服的時候,外科的人已經跟她說明了情況。
患者是一個車間工人,被機器上飛出的鐵片扎進了頸部大動脈,目前因為暫時沒有拔除鐵片的緣故,流血情況還可以控制。
這也就不奇怪,為什麼頸部大動脈嚴重受傷,竟然還能堅持到送進醫院進行手術。
但手術縫合是必須取出鐵片,從血泊中尋找傷口再進行的。
他扎進的鐵片面積比較大,根據以往的經驗,這種情況一旦取出鐵片,破壞傷口閉合性,瞬間就會造成井噴式出血,即使有輸血,在出血嚴重干擾傷口尋找和手術縫合的情況下,患者也很難保住性命。
於是,外科主任便想到葉明雨的止血辦法,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叫人去請了她來。
——那個才培訓的住院大夫他們根本不敢用。
葉明雨首先上前把脈,瞭解患者身體情況。
馮濱海見狀冷嘲熱諷:“現在還要慢吞吞地把脈,要是患者正在大出血,等你把完脈人早就死了!”
葉明雨迅速把完左右兩隻手,這才回道:
“第一,患者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有時間進行精準治療。第二,如果你手術前不對病人身體情況進行儀器檢測,那我就服氣。”
說完,她看向跟他進來的培訓過的年輕住院醫生,對他招手讓他過來,簡單解釋了兩句:
“患者脈象細軟而沉,柔弱而滑,是為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