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罪,在花園子裡遊玩起來。
過了好些時候,花園子里人越發的多了,又一時,聽到幾聲清脆笑聲,季公賢順聲看過去,就見晉陽公主和另外幾位公主一起過來。
她趕緊過去見禮,晉陽公主看到她冷笑一聲:“難為你了,竟也知道禮節。”
季頌賢低頭不語,晉陽公主只覺無趣冷哼一聲走了過去,她身後高陽公主對季頌賢笑笑:“你莫見怪,晉陽就是這脾氣,她只是被母后寵壞了,並沒什麼壞心眼的。”
季頌賢抬頭笑笑卻不說話。
又一會兒襄陽公主也過來,拉過季頌賢給她介紹了好幾位貴婦,又過去與高陽公主幾個說話。
季頌賢轉頭四顧,竟看著周氏帶著幾個女孩子過來,仔細一瞧,其中竟然有馮蓉蓉,還有玲瓏等人,她看著這些人便退身幾步,隱在眾人身後。
這時候,季頌賢只覺手上一緊,回頭時看到孫氏站在她身邊笑。
季頌賢也笑了,心頭大為放鬆:“嫂子可算來了。”
原來孫氏今兒早起有些事情,季頌賢原想著等她一處來的,可孫氏卻說襄陽公主意圖與自家交好,去的晚了難免不好,叫季頌賢自個兒先過去陪襄陽公主說說話。
季頌賢想著如今她家與襄陽公主府時常往來,公主府裡她也是去過幾回的,一個人先去倒也使得,便先過去了,這會兒子怕是孫氏才來就急匆匆找她。
“我來了一會兒,只先前沒瞧見你。”孫氏笑著拉季頌賢到一旁說話:“妹妹先前與我所說的隔了咱們家一條街上那個似在修佛像的人家我叫人打聽著了。”
季頌賢立時一喜,忙問:“那是誰家?他家修佛像要做什麼?”
孫氏壓低了聲音:“那宅子是龔家偷偷置辦的,好像是前些日子龔家大爺碰著成家小子,兩個人說了好一時的話,之後龔家就買了這處廢置的宅子,這些日子成家小子也常常出入,而且,瞧樣子成家小子和龔家大爺關係很親熱,也不知道偷偷摸摸的要做什麼。”
說到這裡,孫氏停了一下又道:“我也問過你哥哥,他說那裡離咱家不遠,叫咱們注意一些,省的被人算計了。”
“我也會警醒些的。”季頌賢聽了這些話心頭越發的沉重。
孫氏一笑:“你也別多想,反正咱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她雖如此說,可季頌賢心裡總放不下,等坐定了之後心裡還在回想那條街上都有什麼人家,一個個的盤算著。
忽然間,季頌賢像是想到什麼一般,嘴角勾出淡淡笑容來。
只是她才剛出神的時候,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見好些人都笑著誇讚,而馮蓉蓉正得意洋洋的站在眾人中間臉上雖有幾分沉重,可眼裡卻帶著笑:“這是我們爺才剛寫的新詞,實是因著我們奶奶這一去,大爺這心裡不是滋味,時常的想及奶奶的親容笑貌,昨兒一時又想起奶奶來,便寫了這詞,聽的我們心裡都不好受。”
而晉陽公主卻面色猙獰,瞧來如惡鬼一般緊盯著馮蓉蓉。
“到底怎麼了?”季頌賢小聲問孫氏。
孫氏冷笑一聲:“還能怎麼著,這得寵的小妾與將要進門的正室幹了起來唄。”
原來,季頌賢出神的時候那些閨秀千金便做起詩詞來,而晉陽公主又想給成平安出頭揚名,便笑著說恐怕這些時候成平安又寫出什麼好詩詞來。
她這麼一說,馮蓉蓉就趁機起身唸了一首極深情聽了叫人心裡極難受的詞,才剛唸完,晉陽公主臉色就難看起來。
季頌賢聽孫氏唸完那首詞,立時就呆愣起來。
“重尋碧落茫茫,料短髮,朝來定有霜……”季頌賢口中輕輕念著,一忽間頭痛如裂。
好似有什麼東西直往腦子裡鑽,疼的季頌賢瞬間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緊緊捏著椅上扶手,將指甲折斷了都沒感覺。
這痛來的快去的也快,就在季頌賢快要撐不住的時候痛意大消,之後腦中脹脹的好似多了些東西。
轉念間季頌賢明白了,這詞又哪裡是成平安所作,分明就是成平安取自後世,好似另一個時空中有一位姓納蘭的詞人為紀念亡妻所寫,成平安倒好,為了表示他的深情直接拿來用了。
想明白了,季頌賢實在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又一轉念間,季頌賢憶起許多的另一個時空的詩詞,除去成平安先前寫出來的那些,另還有許許多多,如夜空繁星般幾乎不可計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