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心,更省錢。”
“苑府現在還有多少存糧?”蕭遠開門見山道。
“我說你這樣的浪子,怎麼會在新婚之夜跑來看我,果然是為了糧。”林青嗔怒道。
“前天我讓趙鵬將軍帶來的信可曾看到,羌勒現在雪災,出於人道主義我們也該救助,何況羌勒於我有救命之恩,於是,更是不用說了。你現在是羌勒公主,了家興亡你更有責。”蕭遠脫去那層偽裝,語氣親切自然得讓林青感動。
“我把下人都遣走便是此意,苑府現在並無主人,若雜人多了反倒不太好管。此次我去羌勒送糧,這所院子便委託你了,幫助照看一下,待到苑俟歸來之時,我還要歸還他一個家。”林青笑言。
“你準備得如何了?”蕭遠直接問。
“差不多了,你隨我到後院看一看。”林青說罷起身向後院而去。
苑府後院邊著一片不太高的小山坡,有樹林幾許,河流幾道,而這樹與河間便是大片空闊的空地,種著些些雜樹花草。夏季便是一派清新自然的氣息,只是這雪夜來看未免有些太過淒涼。
一行人踩著咯吱咯吱的雪來到後院,才發現原本空闊的地方整整排著一隊隊的馬車,車上用油布蓋著,看似是座座小山。蕭遠走上前,用手摸了一把笑道:“這些應該能夠緩一陣子了。”
“趙庭將軍在院子周圍佈下護衛,等到皇上來看過以後,我們便出發。由京都趕到羌勒單人單騎也要走了十幾日,這隊糧隊恐怕要走了二十幾天,所以昨天已派出快馬,將皇上手諭送了過去。”林青用手撫過那一包一包飽滿的糧食說道。
“真是難為你了,這麼短的時間內讓你湊足這麼多的糧食。”蕭遠知道囤糧的艱辛。
“苑府糧庫內原本就有一些陳年的舊糧,再去各處莊園上收了今年的租便湊起了一大半,其餘部分便是用皇上的手諭向各大糧商借的。”林青輕巧作答。
“你此次送糧以後,先留在羌勒等我的訊息。我已命人前去找苑俟的下落,若找得到便送他過去與你團聚,至於苑氏老宅,有我一日便護得一日,若有一天我不在,便無能為力。”蕭遠語氣有些惆悵。
“你肯幫我去他,我已感激不盡。只要他與林墨活著即可,至於其他人的生死,我不關心。無論如何,我只要這二人毫髮無傷。”林青正色道。
“你我之間的交情可以暫且放下不提,與你做交易我一向不會失信,這點你應該信我。”蕭遠說著,看向遠處侯著的程汝又道:“我的處境你也清楚,騎虎難下。原來只是想自保,但是生在這樣的家庭裡,不成功便成不了仁,只有敗,而敗以後,便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便是死!身不由己的滋味我現在才剛剛開始體會,以後還有許多事恐怕會出乎你我意料,你好自為止吧。我聽說羌勒向西一千八百里有一所浮玉山,是一所世外桃源。民風淳樸,若馬的腳力足夠快,可以看看。”
“如果有一天,你身可以由自己時,可以去找我。有些情仇呀愛恨呀,時間總是能治好的。”林青幾天前收到蕭遠派人送來的密信,心裡便輕鬆了不少。總歸,他肯出手幫忙找人,總是容易得很。
“好啊,先幫我備上一間客房,我要睡你家原來那種高低床。”蕭遠忽然笑了。這句話的意思只有二人知道,當時韓沛借住在林青家裡,是在儲藏室裡挪出一片空地,不過六七平米的樣子,縮手縮腳地放了一張高低床,下面睡覺,上面擺著韓沛捨不得扔的寶貝東西——酒杯酒具。
“我記得你那堆東西里有一件叫“疏”的杯子,樣子很普通,年代也不算久遠,卻最得你深愛,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卻總不說那件與眾不同之處。你還記得那次我收拾屋子裡把那個“疏”打破,你一頓脾氣幾乎將我家裡的東西摔個粉碎。”林青問。
“當然記得,那樣大的事。”蕭遠淺笑。
“便是你卻死活不肯說出那件東西的來歷。”林青道。
“是呀,我只知道那是對我來講很重要的東西,至於金貴在哪兒我也忘了。”蕭遠道。
“可見,不管是什麼多麼刻骨銘心的事情,時間一多總會模糊。”林青道。
“是呀。”蕭遠應了一聲。
護衛與隨從在遠遠的地方站著,二人站在這隊糧車前慢聲細語地拉著家長,彷彿是許久沒有見過面的朋友,那種淡淡的暖暖的感覺讓林青忽然覺得現在彷彿不是那麼嚴寒逼骨的雪夜了。
……
二人沉默望著那糧車沉默了良久,林青打破沉默道:“不管如何今日是你大婚,我這個做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