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傢伙。子玉,我好久沒開口叫過弟弟的名字了,難道他真的要消失到我完全遺忘他的名字也不出現?
這麼想著,已經回到了君畫家,他哥哥出來開門給我們。
“什麼時候感情那麼好了?我們家小君畫還要小同學揹回家?”
“閉嘴。”君畫警告著說,一邊慌亂地從我背後跳下去,欲蓋彌彰好想想掩飾些什麼。咦,這不是本來沒什麼反而讓人覺得有什麼了嘛,此地無銀!彆扭的小孩!更何況我們之間本來就正常得很,他在想什麼呢?
——真幼稚!
“如果他再亂說話,我們就告訴媽媽。”君畫一邊說,一邊帶我去藥櫃,準備拿藥幫我處理傷口,完全不理君書在聽完他說的話之後,在他身後表現出的一副張牙舞爪、被氣炸了的樣子。
“喂,不需要幫忙嗎?”見到君畫眉頭緊皺地拿著那些藥的樣子,君書還是慢慢地走了過來,拍了拍君畫的肩,示意他可以幫忙。
“……”一臉受挫的君畫極不情願地把手裡的藥瓶遞了過去。
君書笑了笑,接過他手裡的藥水和棉枝,仔細地幫我清理傷口了。
君畫賭氣著說:“其實我也受傷了”——言下之意就是質問君書為什麼不先替他處理傷口。我敏感過度地想,他是不是嫉妒了,覺得我搶了他的哥哥?
“不是你先打的人家麼”君書嚴肅起來還是很有兄長氣勢的,君畫一下被禁了聲。
“那要不先幫君畫吧,他傷得比較重。”我也只好這樣說,緩和一下他們倆之間的尷尬氣氛。
“行了,我有分寸。”——君書認真起來還是很穩重的,比我更像一個好哥哥。為什麼這麼說?因為我的傷口很痛,君書處理得很小心,一看就知道是極有經驗的樣子,大概是從小到大經常替君畫包紮傷口之類的。
於是……我看著君書認真的樣子突然有點發呆。以前我和子玉打完架,也是互相幫忙上藥的。不管打架的時候戰況何等慘烈,到了上藥的時候,我們都會“不計前嫌”,很細心地為對方上藥。其實看著君書長得過分妖孽的臉,我就想起了子玉那張同樣長了很勾人的臉,恍惚之間就有點錯亂了時間空間的感覺。只是忍不住又在心裡罵子玉:幹嘛長得跟我那麼不一樣!長得不像兄弟就算了,有必要長得那麼勾人麼!長得那麼引人犯罪也就算了,但為什麼還是會被別人勾引得離家出走了!裴子玉真真莫名其妙的不是東西!玩什麼離家出走,你看看人家兄友弟恭,多麼叫我眼紅啊!
我想,我也許有些難堪了。
所以,吃過晚飯,我也不想多留,就告辭回家了。離開的時候,屋子裡君畫和君書不知為了什麼事,正爭得面紅耳赤。我禮貌地對送我出門的鄭家媽媽說了聲再見,轉過身就下樓回家。
回到家裡,冰冷的餐桌,過分華麗整潔的傢俱,沒有絲毫暖意的臥房,好像的確沒有足夠的家庭溫暖讓你理所當然留下來。但是我們至少可以一起努力製造一些溫暖的事啊,為什麼不去努力做出改變一開始就放棄呢?難道你從來沒有把這當過是你的家嗎?我其實很想這樣問你,子玉。
母親留了紙條,囑咐我吃完飯回家就先休息,學習別太勤奮,累壞了自己。別的媽媽都擔心自己的小孩讀書不夠用功,但我的媽媽只是希望我健康成長。其實她也曾經那樣急功近利、望子成龍,追求完美的她曾固執地強求家庭美滿事業成功,最終遭到丈夫的背離,孩子的離家出走……或許她真的做錯了,但她現在都在努力彌補,更何況她本來就不是出於惡意。無論她曾經多麼不可一世,叱吒風雲,這麼多年,她經歷這些,都足以磨掉她身上所有稜角或鋒芒。
子玉,我們的媽媽,她已經老了,如今的她如此平庸,甚至有了慈祥的面容,只是很簡單地希望自己的孩子能一直健健康康長大成人。每日辛勞工作,只是為了努力該孩子營造更好的家的氛圍,雖然她依舊極少時間陪我,但都很關心我。
是的,我們曾經所經歷過的那些生活,已經成為無法逆轉的回憶。我知道你也像我一樣,怨恨她沒有進到一個母親應該盡的職責,沒有給我們一個像樣的童年,甚至說,我們在一種畸形的環境下成長,是她一手造成的;我知道你一直想要的再簡單不過一個完整一點、能令你心安的家,你渴望擁有那種家的感覺,所以你才會義無反顧地跟著那個說愛你的人走;我知道你同我一樣想要安穩,缺乏關愛,她明明可以做到卻寧可選擇事業,只做個“翫忽職守”的母親,你覺得她錯了……
其實現在的她已經在那麼努力地去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