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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也低聲說道:“只是這條件咱們上次提了,潘慧安不答應,這一次咱們是無家可歸,潘慧安又怎麼會收留我們?”
皇甫心則冷聲說道:“二哥,我就是出去要飯,也不會寄人籬下看潘慧安的臉色!”
林氏當下就回身罵道:“好啊,那你就去要飯去啊?如今咱們那屋子塌了,地裡也沒有收成,也跟要飯差不多了,咱們就不攔著你,你願意去哪兒就去哪兒!”
皇甫心氣的漲紅了臉,正待要罵林氏,皇甫祿兩個兒子立即叫道:“娘,小姑,這都啥時候,怎麼還吵吵呢?如今咱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這時候就應該團結起來,俺爹不也說了,這是那姓沈的欠咱家的,咱家當然要要回來!”
皇甫祿小聲道:“如今咱們落了難,不能硬來,你們剛才去新宅院也瞧了,那宅院裡都有人看守,還有狗呢,咱家不比從前,破門破戶的,只能是智取,一會潘慧安出來,你們都別說話,我來說,這大哥沒了,我就是皇甫家最大的,這話還是管用的!”
皇甫心揉了揉腳,這趕了一上午的路,她只想著好好的歇一歇,吃點東西,當下也就點點頭,不吭聲了。
林氏的心裡本就打著小九九的,當下更是慫恿著皇甫祿去叫門。
“金玉,二叔來了,趕緊來開門!”皇甫祿當下沉了一口氣,大聲叫道。
皇甫老太跟金玉走出來,一見果真是皇甫老二一家子,當下也覺著吃驚,於是站在院子裡問道:“你們有事嗎?”
“嫂子,我們大老遠的來了,又餓又渴的,難道讓我們站在外面說話嗎?金玉,快來給我們開門吧!”林氏立即熱情的喊道。
皇甫老太一愣,林氏竟然喊她嫂子?她有些懷疑自己因為擔心金玉爹,耳朵聽岔了,一時也就沒有動。
金玉也是愣怔,她雖然沒有見過皇甫祿幾次,不過見面不是打就是罵,什麼時候見他們如此和氣?當下想到楊莊發大水的傳聞來,就低聲跟皇甫老太說道:“娘,他們莫不是有事求咱們吧?”
這一點,皇甫老太早就想到了,不過她心裡本就對皇甫家有愧,又擔心皇甫淵的骸骨,當下也就只能讓金玉去開門,將他們一家讓進來。
皇甫祿首當其衝的衝進屋子,立即坐在了長條凳上,抓起桌上盛水的瓦罐,咕嘟咕嘟就灌了半罐子,這才轉手給了二兒子。那二小子接過,也是咕嘟了好幾口,擦了嘴給了三小子。
兩人將水喝完了,又不客氣轉身對金玉道:“再去拿些水來!”
金玉站著不動,指指屋外的水缸,冷聲道:“你們願意喝,自己取去!”
林氏立即伸出手來打了兩個兒子一下:“你們自己去取去,指使金玉幹什麼!”
二小子跟三小子這才不樂意的出了屋,嫌缸裡的水曬得熱乎,擺了井繩,打了井裡的水,咕嘟咕嘟又灌了一肚子,這才打了一瓦罐進去,給林氏跟皇甫心喝。
皇甫祿自進屋來,就端坐在上座,架勢十足,抬眸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皇甫老太說道:“如今你家是越來越紅火了,外人傳的果真是不假!潘慧安,咱們說良心話,如果不是你家,我們皇甫一族也不會淪落到如此,你家過得好,按理來說,就應該向我們贖罪!”
金玉一見皇甫祿又端起了架子當大尾巴狼,當下就不樂意了,一把抓過屋後的笤帚,厲聲道:“二叔,俺尊敬你一聲,才叫你二叔,你說你乾的那些事情,擔當的起二叔這兩個字嗎?當年是你們將俺娘跟俺爹趕出來的,俺爹死了之後,你們攔著連墳都不讓上,就連小輩都指著俺孃的鼻子叫著俺孃的名字罵,如今你們那兒發了大水,無家可歸了,竟然又上門說這些話?二叔,俺可告訴你,這是在上家村,不是在你們楊莊,你要發橫耍無賴也要看看地方!”
金玉剛說著,趙小麥跟孫明發就下地回來,聽見金玉在屋裡吵吵,趙小麥立即就扛著钁頭進了屋,孫明發也跟著進來。
“你們來幹什麼?”趙小麥大聲道,狠狠的柱了柱钁頭。
孫明發見這個樣子,當下也就明白了眼前的形勢,也跟著怒瞪著他們。
兩個大漢向屋裡一站,皇甫祿就有些心虛,當下趕緊看了皇甫老太一眼,見皇甫老太冷冷的站著毫無表情,就趕緊使了一個眼色給林氏。
“嫂子,金玉,你們這是幹啥,你二叔也就那麼說說,咱們終究是一家人,就不計較這些了,如今你們也知道了,楊莊讓水淹了,屋裡也進了水,實在是住不了人,這才來投奔你們,俗話說,長嫂如母不是嗎?大哥走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