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劉樑夫婦也慌了神:“老二媳婦,你別當真,是你阿爹今日早上多喝了幾杯,滿口胡言,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陸小琬冷冷一笑道:“我看公公這模樣可是清醒得很呢,哪有半分醉酒的模樣。”說罷抬腿就往門外邊走 :“剛剛好大伯孃下了帖子來喊,我們趕緊去罷。”劉夫人一心急,拉住了陸小琬的衣袖,正準備柔聲相勸,卻被趕上來的春生娘一手便將衣袖從她手裡扯了出來,和如霜小蓮她們擁著陸小琬往外邊去了。
劉夫人恨恨的看了一眼劉樑,跺了跺腳道:“都多大歲數了,說話總不合時宜!走罷,免得大家在宗祠等久了。”
劉樑應了一聲,沒精打采的跟著劉夫人走了出去,只有劉廉媳婦,驚喜的看著那群人的背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來昨晚夫君並未和弟妹睡在一起,他是清白的!可是公公婆婆為什麼要誣陷他呢?想到這裡,她爬了起來,快步跟了上去。
宗祠的門大開著,走在外邊就可以見到裡面隱隱綽綽的坐了好些人,陸小琬紅著一雙眼睛邁步走了進去,根本就不理會在後邊緊緊追趕的劉樑夫婦。進到宗祠裡邊,便看見郡守夫人關切的眼神,二話不說她跪拜在地,嗚嗚咽咽:“請各位長輩為文君主持公道!”
劉氏幾位長輩都互相看了一眼,心道劉愹死了這侄媳婦自然會提起出府一事,可沒想到這卓家小姐竟然提得這麼早!跟進來的劉樑夫婦看了看幾位兄嫂的臉色,心裡略微放寬了些,看起來大家都不贊成老二媳婦這麼早自請出府,那自己還有機會做點手腳。
“各位長輩,昨日是夫君的頭七,今日一早公公婆婆便帶了大嫂來我內室找大哥,請問文君這臉面又該置於何地?公公婆婆又是何居心?”陸小琬臉趴在自己的衣袖上,竟然淚如泉湧,嗯,這是入戲了麼?
聽了她的話,幾位劉氏長輩都大吃了一驚:“竟有此事?”
陸小琬抽抽搭搭道:“若非他們這般心急,我又怎會提出這種要求來?昨晚大哥就潛入文君院子裡欲行不軌,幸而文君的乳母將他制住,否則……”說到這裡,陸小琬抬起頭來,一雙紅腫的眼睛楚楚可憐的掃視了下端坐著的長輩們:“否則文君也只有一死,追隨夫君於九泉之下了!”
郡守大人聽了此事,勃然作色道:“劉廉在哪裡?把那孽畜帶進來!”旁邊幾位劉氏長輩也是訝異不已,紛紛交換了個眼色,大家心裡一輪,便知是那劉樑夫婦準備打媳婦嫁妝的主意,怕她帶著嫁妝出府了,所以才叫劉廉去 汙辱了她,讓她不得不留在劉府。想到此處,眾人臉上皆是不屑,看著劉樑夫婦的眼神全是鄙夷。
劉廉便帶了進來,依舊是昨晚那幫捆著,看起來他也受了一晚上罪,眼圈青黑,神色疲憊,見到宗祠裡眾位長輩怒視的目光,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道:“都是阿爹阿孃叫廉兒這樣做的,廉兒也是無奈之舉,畢竟父母之命不得不從。”
聽到劉廉這急不可耐想給自己洗清的話,劉樑氣得鬍子都吹了起來,這個兒子太沒有用處了,難道就不知道反咬一口,說是老二媳婦誘騙他去行不軌之事,他堅決不從,結果老二媳婦惱羞成怒,乾脆以退為進呢?
“五弟,五弟妹,你們也聽得清楚了,這事我們就是想站到你們這邊都不行了。”郡守夫人凌厲的看了劉樑夫婦一眼:“我認為侄媳婦自請出府的要求很合情理,她不適合再在劉府住下去。”
旁邊的劉二夫人也點頭道:“世上哪有這樣的事兒?我們聽了都覺得心裡寒磣得慌,做得沒臉沒皮的,真是丟了咱們荊州劉府的臉!”說罷望了望陸小琬道:“侄媳婦,你也別怕,事情我們都知道了,自然不會委屈你。”一邊說,一邊想到了那塊金餅子,心想著這侄媳婦還真是不錯,自己嫁進劉家二十多年,老五送的節禮加起來都沒有送過半個金餅子呢。
其餘兩位劉氏長輩隨著劉二夫人的話,也紛紛發表了他們自己的意見,每個人都點頭稱是,劉四夫人更是尖銳的提出了嫁妝的問題:“我覺著侄媳婦的嫁妝也叫她今日帶走罷,因著數量龐大,我們幾個一起去做個見證會比較好,免得回了府裡,老五夫婦又不認賬,少不得叫可憐的侄媳婦吃虧。”
陸小琬聽著心裡歡喜,但也明白這位四伯孃話裡的意思,不就是叫她再送點給她們,她們就會讓劉樑夫婦把嫁妝全部歸還麼?這好說,畢竟她還準備狠狠的坑劉樑夫婦一把的,那些坑來的銀子就全送給幾位劉氏長輩罷!
30施釣餌引君入甕
從宗祠去劉府並不很遠;時辰尚早,路上行人不多,那挑著擔兒走街串巷的幾個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