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行人漸漸的多了起來,陸小琬帶著小蓮站在門外,見一隊人正往這邊而來,他們身上穿著彩色外衣,有的是魚蝦形狀,有的是猛虎形狀,這便是西漢的“獸舞”隊了。跟在獸舞隊後邊是一群敲鑼打鼓的人,那鑼鼓聲震耳欲聾般,幾乎要把半座荊州城的人給敲了望這邊看過來。
陸小琬見了也是新奇,她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表演。那支隊伍來到她的鋪子面前,就在街道上表演起來,模仿著各種動物的動作,倒也是栩栩如生。她看得滿心歡喜,大聲喊:“賞!”小蓮便端著一笸籮鑄錢朝那班主走過去,那班主看到那笸籮裡邊盛滿了鑄錢,也是眉開眼笑的喊著:“主家給賞錢啦,豐豐足足的哇,兒郎們盡力跳起來啊!”一時間,伴著那鑼鼓喧天,滿街的蝦蟹亂爬,老虎搖頭擺尾,街上一片熱鬧氣兒。
鬧了大概小半個時辰,陸小琬見那些獸舞隊員們有疲憊之態,便吩咐停了下來,這時就見郡守夫人穿著她送的衣裳從馬車上下來,由兩個丫鬟扶著朝這邊走了過來。
走到店鋪門口,見陸小琬正站在門檻上,門上的牌匾由一塊紅綢蓋住,不由笑著問道:“文君,還沒有揭牌兒?”
陸小琬笑著迎上前去,替代侍女扶住郡守夫人的手走到門邊:“就等阿孃幫我來揭牌呢。這揭牌可得請身份高的人才能鎮得住,我人小體弱,怕是壓不住這快牌子!”
郡守夫人聽了這番奉承話兒,心裡也是得意,雖說夫君做了郡守多年,奉承話也聽了多年,可依舊聽不厭。於是笑著對在場的荊州百姓說:“這家成衣鋪子乃是我的乾女兒,也是我的侄媳婦卓文君所開,今日我便做了這個揭牌的人,還請各位鄉親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支援她。”
說罷,接過陸小琬遞過來的紅綢,輕輕往前一揭,那塊紅綢便滑落了下來,露出黑底金字的牌匾:縞衣青衿。郡守夫人看了看,拍了拍陸小琬的手道:“果然是滿腹詩書,這詩經上頭的句子都給你用上了。”
陸小琬微微一笑,迎著郡守夫人進了門,後邊那些亟不可待想要看看熱鬧的群眾也跟了進來,一腳跨進鋪子的大門,很多人便發出了讚歎的聲音:“這些衣裳真是不錯!”
整個鋪子是陸小琬根據前世的時裝店進行佈置的,因為西漢沒有模特架子,她便叫木匠做了幾個立架和一些衣架,把衣裳掛在了上面。立架上的衣裳都是她的主打產品,用衣架掛在牆上的則會比立架上邊的要差些。
郡守夫人挽著陸小琬的手在鋪子裡邊溜了一圈,又要陸小琬把她帶去後邊院子裡看了看那些繡女們做衣裳,看過以後非常開心點的說:“不愧是卓王孫的女兒,這般機靈,開個成衣鋪子都這麼多花樣兒!”
斜眼看了看那邊招呼客人的小蓮和幾個夥計,眼神落在了向偉之身上:“這個夥計看上去不像是出身一般人家。”
陸小琬順著郡守夫人的目光看過去,點了點頭:“他自述出身寒苦,想來做夥計賺點錢供養母親,我也不揭穿了他,反正工錢只有這麼多,僱他和僱別人是沒有兩樣的,僱了他還能穿著我鋪子裡邊的衣裳,讓別人看了就眼熱想買呢。”
郡守夫人笑著點頭道:“可不是這樣。”
現在的向偉之深深的後悔他來應聘這個店夥計了。自從鋪子正式宣佈開業,湧進來一群花痴般的老婆子大嫂子大姑娘,他就被騷擾得不勝其煩了。不時的有大嫂斜著眼睛笑眯眯的看著他,不時有大姑娘走到他身旁,伸手摸摸他那衣裳的面料,臉上一紅又飛快的退到一邊,更有甚者,有個老婆子還不住的問他的生辰八字,說她有個孫女,俊俏無比,可以許配給他。
被這麼多人騷擾,向偉之不敢再在鋪子裡晃悠,便按照陸小琬吩咐的,站到門口那邊去,笑著朝進來的人說:“客官裡邊請”。不料這時卻有一雙手摸上了他的肩頭:“喲,這衣裳可真精緻!”
抬頭一看,是一位塗脂抹粉的夫人,臉上的粉怕有一斤重,剛剛說句話,她的腳邊便簌簌的掉了一層粉。向偉之見著有些噁心,往旁邊退了半步,笑著對那夫人道:“夫人若是喜歡,鋪子裡有幾種這樣的衣裳,我可以帶您去看下。”
“行啊!”那位夫人眉飛色舞的盯著向偉之英俊的臉,扶著侍女的手跟在他後邊往櫃檯走去。向偉之和小蓮說了下,叫她拿一套他身上穿的這衣裳給這位夫人看,誰知道那夫人只溜了一眼,就把衣裳放到櫃檯上,手倒摸上了他的胸膛:“我怎麼就覺得你穿著的這件衣裳要比那件精緻些呢?”
從她的手搭上胸膛的那一刻起,向偉之真想一記手刀將這不要臉的女人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