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四聲。只是蕭欒並沒有在意這音節上的些許差別,漢語他雖然說的流利,具體詞彙卻並不精通。
候申整理了一下措辭後說道:“蕭大人,為了迎接你我們在臘月初十就離開太原府了,走到這裡不過二百里上下的路程,卻走了十二天。”
蕭欒疑惑道:“這是為何?”
“噢!”
不等候申說話蕭欒又噢了一聲,他想起自己這一路也走的很慢於是理解了候申。畢竟慢一些是有好處的,再說了不是也沒遲了迎接自己嗎。當官的都一個樣,而且候申好歹還是禮部尚書,名義上的六部之首。一路上走慢些摟錢多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看著蕭欒臉上一副我瞭解的表情,候申就知道他想的什麼。
咳嗽了一聲,候申低聲解釋道:“蕭大人可能誤會下官了,這一路如此短的距離走了十二天並非下官有意拖延,而是路上實在不太平。民匪雖然遍地都是,但都是一群烏合之眾。靠著忠王麾下的三千精甲就算是再多的民匪也阻擋不住,只是……”
蕭欒有些不快的說道:“侯大人有話就直說,我們契丹人向來直來直往不搞那麼多彎彎繞,放心,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在意的。”
候申抱拳道:“謝大人體恤。”
他看了那武官一眼道:“這位是忠王麾下的愛將趙二將軍,路上發生的怪事是他先發現的。還是讓趙將軍說給蕭大人聽吧。”
趙二趕緊給蕭欒施禮道:“是這樣,我們的隊伍出了太原一百三十里,就遇到了一夥足有一千五百人的馬賊隊伍。大人你是知道的,民匪雖然猖獗但都是一群窮花子組成的隊伍,連像樣的兵器都沒有,就更別說馬匹了。那隻馬賊隊伍不但人人身手矯健,更奇怪的是每個人都帶著兩匹駿馬,而且那戰馬都十分的神駿,高大威武,顯然不是中原的品種。”
蕭欒一驚,終於反應了過來:“你是說那一千五百人的馬賊隊伍,不是你們漢國的當地百姓?”
見蕭欒終於被自己引到正題上,趙二連忙接著解釋道:“末將從軍多年,一直在忠王麾下統領騎兵,那些馬賊的戰馬我一眼便認得,分明是西域的良駒!”
蕭欒的心裡就好像一層烏雲被兩隻巨大的手掌分開而露出了光亮,真相就好像太陽一樣漸漸的冒了出來。西域的戰馬?如今西域大部都被党項人控制著。不肯臣服在嵬名曩霄腳下的部族都被他打殘了,那些小的部族絕對拿不出三千匹戰馬一千五百身手矯健的騎士。由此來分析的話,那在北漢境內打劫的難道是西夏的騎兵?
蕭欒被自己的智慧折服了,他忍不住拍著桌子叫道:“難道是党項人?!”
候申和趙二都作出了一副大人果然聰明的表情,這讓蕭欒的自尊心再次得到了巨大的滿足。他得意洋洋的說道:“從你三言兩語之中我便能看出其中的蹊蹺,如今西域被党項人控制著,嵬名曩霄才建立了西夏國他絕對不會允許在自己的國家裡有這樣一支強大的騎兵隊伍,由此可見這支馬賊顯然是西夏的騎兵喬裝改扮的!”
蕭欒對自己的推理十分的自信,因為這是唯一合理的答案。
而候申和趙二則十分欣賞蕭欒的聰明,甚至讚歎。
“大人果然聰明絕頂,我雖然認出了那是西域的戰馬,但一開始也沒想到竟然會是西夏騎兵假扮的馬賊,後來還是侯大人分析出了真相。蕭大人只在末將的幾句話語中就猜到了那些馬賊乃是西夏騎兵假扮的,大人的智慧簡直比月亮湖的湖水還要深。”
趙二的馬屁拍的很好。
蕭欒自豪的笑了笑說道:“你們漢人不是有句話叫做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嗎?我只不過是站在外面所以比你們看到清楚些罷了。”
他轉頭問候申道:“西夏的騎兵為什麼要到你們漢國的境內來呢?我一路上看到了,你們漢國正在鬧旱災,老百姓們連飯都吃不飽,党項騎兵能從這裡搶走什麼?”
候申憤怒的說道:“他們不是來搶劫的!他們根本就是來破壞的!”
說到激動處,候申站起來指著西面大罵道:“那該死的西夏國主嵬名曩霄在我們和周國開戰的時候派兵偷襲了周國,搶走了周國最遼闊的三個郡。在偉大的大遼的皇帝陛下發兵支援下,我漢國的軍隊擊敗了周軍。可是那西夏國主嵬名曩霄居然派來使節向我陛下討要好處!他們說幫我們趕跑了周國人,我們就要付給他們費用!”
候申來回走動,憤慨的說道:“蕭大人你是知道的,現在漢國境內都在鬧旱災,連續兩年田地裡的莊稼都顆粒無收。但是漢國的百姓們感念大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