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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各懷鬼胎,暗藏玄機

“你若敢動他,我跟你沒完!”

“郡主,郡馬爺這是為您好,您該哄著些郡馬爺呀。”呂茶雙眸微沉,卻立即換上笑意。

嘉平臉上怒意尤盛:“為我好?你是誰的人?你胳膊肘往哪裡拐?”

呂茶柔柔望向她,開口道:“郡馬爺既拿捏了他的罪證,又知這女子實則沒死,斂財便是板上釘釘的,何愁李將軍不對您言聽計從呢?”

嘉平眼裡透出意外之喜,臉上透出薄紅。

林謙文亦是露出得意的笑容,手捏李焉識受賄的罪證,還睡了我夫人,到時再將這名聲赫赫的兩人捉姦在床,我要你們辦什麼不辦?這夢粱終究還是我林謙文的天下。回那一磚頭下去能砸死八個皇親貴戚的洛京做什麼?

呂茶垂下的眉眼笑裡藏刀。

三個人,笑面相對,各懷鬼胎。

幾日後,喪儀第一夜。

“將軍,都理好了。一共三份,分別是收了帖子但未到場未隨帛金的名冊,還有帛金數額過高的,以及正常帛金數額的。”顧六遞上名冊。

“嗯。”

他單手接過名冊,大致掃了一眼:“同我推測的出入不大,明日繼續。記著,所有信封,箱奩,查點後封存,此事除經手的幾個心腹外,不能多一人知曉。”

此刻他的另一隻手正撓著狸子的下巴沒撒開。狸子仰著腦袋,睡在最高那一摞公文之上,滿意地發出咕咕咕咕咕的聲音。

“將軍,還有一事。雖是小事,但顧六以為不可不報。”

“直接說。”

“前幾日有一男子名戴黔,來遞了個線索,說是舉報有人在私宅內豢養倡伎牟利。我們派人跟著他去盯了兩名狎客,夜裡抓了共計三十餘人。戶主口風很緊,只說是自己所為,但我們查了,這宅子是三月前新置的,戶主姓林。”

“林?”

“正是林知府的遠遠遠房堂兄。”

“按理說罰些錢,關些時日,遣散了,再替那些女子找個生計便了了。可……”

顧六頓了一頓。

“六郎,你這些日子代我辦事辦得很好,不用緊張,想到什麼就說,你我之間無妨。”他依舊沒有抬頭,忙活著手裡的事。

“屬下查了他的底,此人乃是賭徒,家徒四壁,屬下以為,沒有林知府的關係,他無法在三個月內迅速紮根創辦起這樣一個地方。”

“而且,此人在夢粱不止這一處宅子,我們打草驚蛇了,待查到那些宅子,已經人去樓空。”

“林謙文,這是拿我的夢粱當他創業的藍海了?”他冷笑了兩聲,眼底終於透出幾分情緒來。

“而且……我大周並無律法禁止眠花宿柳,故而是以深夜無端擾民的罪名關押那些狎客。其中一人,還是我夢粱轄下……夢山縣縣尉。”

李焉識對此並不意外。

“那個戴黔,是個什麼人?怎的將軍府發現不了的,他卻知曉?”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些許異常。

“已查明,此人是約十多日前來的夢粱,是洛京安平錢莊的少東家,原先住在浮生一夢客棧,不久前搬至了對面的金風客棧,另有一女子同行。並無疑點。我夢梁治下竟有人私豢倡伎牟利,實乃屬下之失,該當重罪,請將軍責罰。”

他抬起眼眸,望著一臉嚴肅認真,恨不能負荊請罪之人:“等等,這安平錢莊赫赫有名,底子頗厚,金風客棧不過是個三流客棧,且陳腐老舊,幾年未曾翻新,他為何好好地換去那邊?”

“這個……屬下再去查探。”

“嗯,仔細些。此人與林知府皆是洛京來的,是否舊識尚不清楚,或許是餵給我的餌也未可知。”

待顧六帶上了門,李焉識才點了點那在一邊呼呼大睡的狸子腦袋:“你是一點兒都不見外。”

他眼底含著餘笑,拿開匆匆掩蓋上的公文,案上赫然擺著的,正是她那封訣別信。這封字跡不忍卒讀的信,因為讀得太多的緣故,邊角已然捲曲發灰。

風驟起,窗子驀地開啟,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狸子喵嗚一聲驚跳起身,一爪踏入了半乾的硯臺,在他桌上留下了慌亂的墨梅點點,又是靈巧地縱身一躍,隱入窗外夜色之中。

“一枝雪!”

他被這狸子的舉動鬧得有些手足無措,目光追著看向窗外,回過神才忽然發覺那張信紙上沾染了墨跡。

他手忙腳亂地用衣袖壓去尚且溼潤的墨痕,可她的名字依舊被爪印浸潤隱去。落款處只殘留“你的將軍夫人”幾字尚算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