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舉動反而並不在意。
“何日決鬥?”蕭影並未鬆手,眼底透出燒不盡的勃然怒火。
“明日。”李焉識皺緊了眉,有些心虛地說出。
蕭影怔怔地鬆了手,垂下眼睛,向後退了兩步,又轉過身去,扶著牆爆發出近乎顫抖的狂笑。
“明日?明日!哈哈哈哈哈哈……來不及了,李焉識,你打死我也來不及了,我自己願意去送死也來不及了!”
他轉過身來,漆黑的雙目黯淡無光,卻又嘲弄似地望著李焉識,眉梢嘴角的譏諷與怒火叫李焉識心裡愈發沒著沒落。
“什麼來不及!別故弄玄虛!”李焉識強裝著鎮定,抬高了嗓音。
“隨你的便吧。給你個提議,你也不用再給我上刑了,多餘。”他繞過上刑之人,徑直又靠去了榻上,肩頭微微聳動。
溪客看李焉識情緒不對,眼神示意手下繼續上刑。
“停了吧。”他抬手,此刻他被蕭影所言唬得有點心慌。
溪客見他如此,對千陌耳語道:“全城搜尋,一根草也不要放過。”
幾日前。
“我為什麼要幫你。”龍鍾月給她塗抹著醫治擦傷的藥膏。
“因為,這筆買賣划得來。”她看著近在咫尺的偶像,淡淡一笑。
“說說。”
梁驚雪傾下身子,耳語一陣,順便聞一聞她身上好聞的酒香。
“成交。”龍鍾月聽罷,未加思索,點點頭。
“我可以,幫你解開封存的氣。也可以替你指控裘夫人,你的劍和包袱我也可以替你找回來,但你的身世,我不知情,更不認識什麼蕭影。”
後半句,她撒謊了,卻很鎮定,連著前頭的幾句一道自然。
“那我的武功,與絕雲派如出一轍,如何解釋?”她有些心焦。
“或許他是哪位前輩在外頭收的弟子,也未可知。”
龍鍾月臉上不動聲色,卻替她悉心擦藥,包紮,又給她換上了自己的衣裳。
龍鍾月的衣裳穿在她身上要稍稍長了些,但她很滿足,誰能有這待遇啊。
她照著銅鏡,臉上有好幾處擦傷,腮邊也腫了起來,好在牙口還是齊全的,要不然決鬥時說話漏風,真是難看死了。
“你想怎麼處置裘夫人?”龍鍾月從銅鏡後露出沒有表情的面容來。
“從他們的口氣來看,這後山的屍骨不少,定然要費些功夫。我想,報案吧,讓衙門來處置,或許最公道。”
她將目光轉向眼前如幽蘭一般孤傲高潔的女子,她的身上看不出半分塵世的俗欲。
“你覺得,我會為了替不認識的人出頭,來破壞絕雲派的名聲?”龍鍾月的眼睛望向她,看不出情緒。
“你會。”梁驚雪肯定地點點頭。
“我不會。”她從容地搖了搖頭。
在龍鍾月的心中,絕雲派是刻板的絕對第一位,已經遠超於她一己之身。
“不,你一定會。否則,龍掌門現在已經殺了我了。”她死死盯著龍鍾月,她不相信。
“我,不會。”龍鍾月眼眸沉沉,沒有生氣。
“你想要處置裘夫人,怎麼處置都可以,但決不能有損絕雲派一絲清譽。”
“那我便自己去報官。”
她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的偶像。這樣超塵脫俗的人,竟然私心這樣重?難道果真是金玉其外嗎?
“我不會殺你,但你將無法找到一絲證據。”她收拾著藥箱,口氣平淡。
“為什麼?”
“因為我是絕雲派的掌門。”她答得沒有一絲猶豫。
“好吧,好吧,我這叫與虎謀皮。”她苦笑著。
“那你還會幫我解開丹田封存的氣嗎?”她又復小心翼翼地問道。
“自然會,這並不衝突。”
梁驚雪又是笑了兩聲,還真是一板一眼,就事論事。
這白水城真有意思,寧安司有意思,絕雲派也有意思。
“今日便解開嗎?”龍鍾月抬手。
她止住了龍鍾月的動作。
“等……再過幾日吧,我怕我撐不了太久。”
決鬥前夜,龍鍾月的小屋。
“我想,或許我不該解開。”
這回是龍鍾月自己放下了手。
“為何?”她心急如焚。
“當我試圖將你的氣沿著奇經八脈引導時,我感到你的這團氣被一股寒流裹挾,這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