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得精彩有趣、熱血沸騰,一時吶喊聲震天。
賽罕雖是打得無所顧及、十分暢快,心裡卻也不免嘀咕,五哥今日的刀顯是比往常迅猛有力,招招劈過來直有取他性命之勢。那欽那邊,眼中噴火,滿腔的話藉著刀箭吐了個痛快!
你來我往,兄弟二人直戰了個天昏地暗。
正是戰至酣處,那欽突然不應,一翻身躲去了馬腹之下。賽罕一見立刻失笑,這是他小時候打不過哥哥們慣用的伎倆。可那個時候他小啊,身子機靈,一鑽就鑽下去,哥哥們怎麼撈都撈不出來。不到他們認輸,他就賴著不露頭。可如今,這一個個虎背熊腰,眼見五哥鑽下去箭筒都擦了地,狼狽不已,賽罕樂得哈哈大笑。
誰知那欽突然翻身上來,說時遲那時快,一鞭子抽了過來,賽罕猛不防備便被卷下馬來。不待他翻滾著起身,就見那欽從馬上一躍而起,撲跳下來將他牢牢鎖在身下。賽罕不再掙,任憑那鞭子可著勁兒的抽了一頓,看著兄長眼中的火熊熊騰起又慢慢平息,熄,卻不滅,賽罕心中生了些異樣,隱隱覺得此番自己有些大意了。
……
這一場比試,兄弟倆都弄了一身的泥汙。賽罕吩咐副將們領著兵士繼續操練,自己同那欽一道先行回營。
兩人在汗帳清洗過後換了乾淨衣袍,阿木爾適時呈上了熱騰騰的奶茶。那欽端起抿了一口,不經意問道,“雅予可起來了?”
“回五將軍,”阿木爾恭恭敬敬,“魚兒姑娘尚在沐浴。”
“什麼?”賽罕聞言濃眉一蹙,“還沒洗完?大半夜就爬起來洗,洗了多少遍了?沒吃飯的力氣,倒有矯情的力氣!”
“不急。等她收拾停當,再來回。”那欽笑著衝阿木爾擺擺手。
阿木爾瞅了瞅自家主子,見也沒再多話,這才悄聲退下。
那欽又安詳地抿了一口茶,其實聽到老六適才的語氣好比一道睡一道起的夫婦,那般親密真似扎進肉裡的刺,讓他渾身不舒服。可那欽心裡也十分明白,她一緩過來就即刻洗澡正說明她對這個強要了她的男人的憎惡。此刻她洗的次數越多、拖的時候越久,他的勝算就越大。遂與賽罕道,“女人事兒多,中原女人事兒更多。隨她折騰,你我兄弟正好說說話。”
“嗯。”賽罕悶聲應了一聲,沒再多接話。昨夜他還渾不在意,可今日這一場比試之後,他突然想速速了定此事,若不然總覺得哪裡不對,很是彆扭。
這麼一坐,一等就是一前晌,那欽悠閒得把兄弟書箱裡的書都翻了翻。賽罕則是一直靠在帥椅中專心雕那塊木頭,臉色卻是越來越沉。
已是午飯時候,阿木爾進來回說魚兒姑娘那邊將將沐浴罷,只問兩位主子是先用飯再叫她來說話,還是即刻叫?
“趕緊叫她來!”賽罕一開口,滿是不耐。
“慢著。”那欽不慌不忙地攔了,“她的飯可備好了?”
阿木爾略是一怔,回道,“往常都是跟著主人一道吃,這兩日……”乾乾地嚥了一口,“這兩日也沒吃什麼。奴下,奴下還沒預備。”
“不必多,一碗阿木斯即可。預備好了來回我。”
“是。”
阿木爾應著退了出去。
“五哥,你這是要做什麼?用一碗粥示好?”
“兩天沒吃東西了,一會兒上路如何撐得住。”那欽的話說得過於一本正經,聽在人耳中若是當真反倒顯得愚了。
賽罕隨著笑了,“你倒篤定。”
那欽也笑笑,手指點點他依然正聲道,“這叫未雨綢繆。”
低頭吹了吹木雕上的銼灰,賽罕沒再吭聲。
不一刻,阿木爾就端了托盤進來回話。那欽放下手中的書,走過去從托盤中端起那一小木碗粥,轉身對賽罕道,“我這就去問她。”
“何不叫她來一道問?”
“老六,你倆見天在一處,我來了可還沒見著呢,敘一兩句舊再論正事。怎的,你還怕我威逼利誘?”
賽罕擺擺手,“去吧去吧,新啊舊的只管敘,只別誤了時辰,天黑了就不好走了。”
這口氣與他之前一樣“一本正經”,那欽嘴角一彎,丟過去兩個字:“放心。”
眼看著那欽挑簾子離去,賽罕“啪”一聲把手中的木雕扔在了案上,心裡燥,這是鬧的哪一齣?五哥顯是有備而來,他卻不知不醒,昨兒又被那混丫頭氣了個頭昏腦脹,好好兒地竟是拿自己的床上人打了這麼個破賭!如今可如何收場?
一時煩,一腳踹在桌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