肽鍵的研究過程,並以化學反應實驗篩選出多種能分解七月肽的化合物,但分解速度趕不上“七月流火”的酶解同化速度,所以金玉堂小組研究出來的解藥,只能在一定程度上減緩毒性蔓延的速度。
姚行遠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在他這個中醫世家的小藥王眼裡,西醫療法從來治標不治本,金玉堂的解藥類似於癌症的誘導化療或者輔助化療,可如今病人已到癌症晚期,化療又有何用?
會議室裡陷入了沉思,都在消化這些實驗資料和可供借鑑的地方。沈岩心裡有些惋惜和遺憾,金玉堂是他見過最有獵藥人天賦的年輕人,若是給他足夠的時間,絕對能研究出“七月流火”的特效解毒藥來——可惜這不太現實,病人只剩下了三天時間。
姚老爺子見有些冷場,便對姚行遠吩咐道:“行遠,你介紹一下咱們的研究結果吧,講重點就好。”
“好的,爺爺。”姚行遠也臨時準備了演示檔案,一邊翻頁一邊講解:“各位前輩和同仁,這是我們中醫組的臨床研究報告。感謝病人的私人醫生李醫師,為我們提供了兩年以來的定期診斷報告,同時帶我們為病人進行直接診斷。病人的症狀我不再贅述,我重點從病機學說的角度來闡述……”
緊接著,姚行遠對病情的產生、發展、變化及其結果的機理進行了分析,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七月流火”並非熱毒而是寒毒——以寒為本,以熱為象!
這個結論引發了激烈的討論。臨床多年的秦如海提問道:“病人的症狀表現為面板通紅似火,血管深褐如熔岩,你是如何判斷‘以寒為本’的?這個問題很關鍵,請詳細解釋。”
“主要來自兩方面的依據。”姚行遠站起來侃侃而談:“首先是症狀隨時辰而改變,病人白天冰寒夜間熾熱,與脈相的虛實恰好相反——這讓我們開始懷疑最初的熱毒判斷是否準確,為此我們跟李醫師曾有過爭執,但最終達成了一致意見。”
“另一方面理由來自對‘七月流火’藥材的研究——應該說是受雲開的啟發。我們派人到崑崙山脈尋找到七月花這種藥材,結果發現在本地草藥醫生眼裡,七月花只是一種常見的火毒性藥材,那麼,配製‘七月流火’的七月花到底有何特異之處?”
“我們姚家曾收藏過一株數百年生長期的野山參,因特殊生長環境的緣故,最後變異成了劇毒的仙人參。”姚行遠說道這裡,瞥了雲開一眼說:“我想說的意思是,咱們中醫基礎理論是陰陽五行學說,陽極而陰生熱極而寒生的藥材並不少見。如果我們大膽地推斷,只有變異的寒毒性七月花才可以配製成‘七月流火’的話,結果將再次印證前面的臨床診斷結論!”
“好,有說服力!大膽推測小心論證,這才是咱們現代中醫的希望!”得到解答的秦如海率先鼓掌,笑著對姚希平說:“姚老,我看您老人家可以安心在家喝茶了。行遠無愧於小藥王稱號,您老後繼有人啦!”
姚希平對秦如海的誇獎倒是頗為受用,微微一笑說:“呵呵,咱們對年輕人可別誇太狠,腳踏實地才是正路。我認同行遠對寒熱的判斷,他開出的方子我琢磨過很久也改過不少,至今仍不滿意,我認為頂多只有七成的把握。”
“不怕你們笑話,很多年前我就接觸過一個‘七月流火’毒發身亡的病例,這麼多年也沒找到合適的解藥——這毒藥實在是厲害!”
姚老爺子嘆了口氣,滿懷希望地望向雲開說:“咱們這裡論及對毒藥的熟悉,雲開若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小云藥師,你剛從神農架採藥回來,有啥收穫說來聽聽?”
正文 第六十八章 七月流火;九月肅霜
readx;雲開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此時已完全平靜下來。
面對“七月流火”這樣的天下奇毒,家學淵源的雲開也如履薄冰,好在他有藥物實驗室的幫助,還有秦院長和姚老爺子這樣的老專家支援。沈教授和金玉堂的實驗分析過程,以及姚家爺孫倆的診斷結論給了他更充分的信心,與他之前的判斷不謀而合。
心裡有底了,他便放鬆心情站起來說:“姚老過獎了!您剛說過對年輕人別誇太狠,可不能厚此薄彼。我也是年輕人,跟行遠兄還有個賭注呢……”
“什麼賭注?”敏感的蘇杭立刻插嘴問。以她對雲開的瞭解,直覺地認為這貨又在挖坑。這兩人上次打賭的結果是雲開搶走了對方價值千萬的仙人參,剛才姚行遠還在唸叨呢,不知這次又看上了啥?
雲開和姚行遠對視了一眼,很有默契地同時選擇了閉嘴。總不能在大庭廣眾承認說,賭注就是你這個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