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篇學術論文會公開核心實驗資料?”呂萬新恨鐵不成鋼說:“咱們只談中藥的天然藥物化學,談以毒攻毒的藥理學原理,談特效解毒藥的最終效果,其他的一概不提!”
“那還是不成。”雲開訕訕地揉著耳垂說:“你看我連小學畢業證都沒有,哪有撰寫學術論文的本事?何況還要英文德文啥的——您看要不這樣,讓金玉堂執筆您從旁指導?”
這就素典型的踢皮球了。你呂大博士不是要我寫論文嘛,現在讓你指導的學生寫,我看你腫麼辦?
至於金玉堂被他坑了的事實,早就被他拋到了腦後。或許痴迷於藥物研究的金校花,會樂在其中也不一定。
呂萬新象看怪物似地瞪著雲開,最後惱火地揮了揮手:“你出去!”
“那我走了,呂博士再見!”雲開巴不得趕緊跑路,立刻溜出了呂萬新的辦公室。跟這些搞研究的人木有共同語言啊,難怪人家說傻得象碩士,笨得象博士。
金玉堂上午有課沒來實驗室,雲開就無所事事了。論文他可以拒寫,但後續的研究卻不得不做,“七月流火”和“九月肅霜”的生物活性肽擁有一項很有價值的特性,即酶解其他蛋白質同化為自身,從而實現自我複製,這方面的研究他必須找金玉堂商量。
“七月流火”和“九月肅霜”是劇毒沒錯,但假設不是毒素而是有益於人體的其它生物活性肽呢?能自我複製的有益生物活性肽,那將是醫學史上的一個奇蹟,對醫學發展的影響絕不會亞於青黴素的發現——這才是雲開不願意現在公開“九月肅霜”的真正原因。
雲開有種隱約的預感,這方面的研究將對破解無藥之體會有幫助,正打算去圖書館查閱一些資料時,沒想到施洋博士找上門來了。
施洋熱情地恭喜道:“雲開,聽說你的‘九月肅霜’為病人徹底解毒了?恭喜你!”
“施博士客氣了。”雲開裝模作樣地答道:“我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人品好。”
“你謙虛了。”施洋假裝沒聽懂雲開的話裡帶刺,表情誠懇地說:“說實話,我當初是有些小看你,但沒想到你是位真正的獵藥高手,我為此向你道歉!”
“哪裡哪裡,該我道歉才是!我沒有盡心提醒你,害你蹲了一下午廁所……”
“哈哈哈,”施洋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說:“你當時還把金玉堂誤認成女生來著,滿屋子人都笑暈了,哈哈……”
雲開想起當時出糗的樣子,也跟著笑了起來。
同是天涯出糗人,相逢一笑泯恩仇。既然不再互相瞧不起,又是一起共事的獵藥人,雲開便起身給施洋倒茶,邀請人家坐下來聊聊。
原來施洋這個哈佛畢業的海龜,不僅是博士還是博士後,畢業後在西班牙一個實驗室工作了兩年,回國後先是在藥科大學博士後工作站,隨後被沈巖教授挖來了渝州大學藥物實驗室。他手上的一個新藥研究專案在藥科大學就已經開始,三四年下來還沒有完成,一直卡在先導化合物的最佳化階段。
先導化合物是新藥研發術語,簡單地說便是有可能成為新藥的半成品,經過針對性的最佳化後才能成為候選藥物。施洋的的新藥是一種抗癌藥劑,先導化合物是從大麻中提取的某種化合物,動物實驗的結果是,三分之一的小白鼠身上的腫瘤消失了,另外三分之一的腫瘤縮小了,還有三分之一的小白鼠呢,徹底染上了毒癮。
這個專案起源於施洋在西班牙工作過的實驗室。實驗室的負責人是著名的生物化學家古斯曼,也是全球把大麻當抗癌藥劑研究的第一人,施洋當時的工作便是給古斯曼教授當研究助理。
“這個專案卡了好幾年了,主要問題是毒副作用太強。如果不能在兩年內向fda提交新藥申請的話,專案的經費就會斷絕,前面幾年的努力也都白費了。”施洋愁眉苦臉地說:“雲開,我知道你對毒藥很有研究,你能不能幫幫我?”
雲開總算是鬧明白了。原來施洋博士並沒有被自己的人格魅力所征服,而是有求於人呢——這種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有哥一個人就夠了好伐?
他正在琢磨怎麼回覆時,金玉堂下課過來了。施洋起身告辭說:“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雲開你考慮下,可以的話給個回覆,謝謝!”
施洋走後,金玉堂問:“施博士不是跟你不對付麼?”
“想找我做給他打工唄。”雲開轉移話題說:“不說這個了,我正好有事情找你。昨晚夏晗霜讓我邀請你參加起雲霜藥妝的開業典禮,你不會不給面子吧?”
金玉堂盯著雲開看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