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歡心裡都酸酸的,君爺心中的感覺可想而知。
蔓蔓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是有錢人現在都提倡喝礦泉水嗎,說是新增劑少,正想再補上兩句,抬頭對上姚爺輕輕的擺頭。
她再說都沒有用了。
骨子裡已經被溫世軒養成的東西。
姚爺轉頭看到冷臉已是黑成一片,心中苦笑,對眾人道:“既然辦完事了,走吧,這裡不能久留。”
於是,受兄長派遣的姚子寶,跑出去找司機把麵包車開來,送眾人離開。
蔓蔓如今坐車上,一臉迷惑。
或許,有些東西她再剔透再明白,養成的圈子截然不同,處於另一個圈子的她始終是無法看得透的。
猶如圍牆內圍牆外。
陸家教育子女的方針絕不是像溫世軒這種小市民,要求有抱負有慾望絕不能滿足於現狀。今天只能喝得起礦泉水沒有關係,但是,永遠要記住,終有一天你能喝到咖啡奶茶的時候,一定要拿來喝,喝得心胸坦蕩,理所當然。這是你努力勝利的果實,如果你不懂得享受,枉為你之前付出的一切。錢花完了,沒有關係,再賺,只要你有能力,這逼迫你不停地改進,不停地往前走。
比起陸家,溫世軒教養女兒的方針一如普通的中國老百姓,存著錢,哪怕有錢都得存著,哪知道這天會不會有塌下來的一天,到時候能不能再賺到錢,有錢防身終是好事。
並不是說溫世軒教育的就是錯的,陸家的就是對的,只不過是,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圈子,以至於教育的環境造成了子孫後代的不同。
對望暗茶色車窗上自己的影子,月兒眉兒輕輕地蹙顰,若是平靜的湖面起了微瀾。這會兒再怎麼看,都覺得某種東西距離她好像是很遙遠,很遙遠。
……
比起蔓蔓,金美辰那是,想都從沒有想過自己會不是金家的小公主。
她沒法想象!
記得中學時候,語文老師拿童話作家鄭淵潔老師當年做作文的例子來啟發學生的思維,說是鄭淵潔老師當年寫了篇作文叫做“我是掏糞工”,獲得了嘉獎,之後寫了一篇“早起的鳥兒沒有蟲子吃”卻被老師批評了。
語文老師拿這例子,是為了形象地告訴學生們,中國應試教育就是如此,一是,你要懂得出奇制勝,二是你的創新千萬不能觸及了中國某些東西的底線。
學生們聽了,眾說紛紜。
議論是鄭淵潔錯在哪裡,錯在第一篇讚美勞動人民的勤勞,第二篇則直接抨擊了勤勞沒有好結果,是抨擊勞動人民。
或許鄭淵潔本身並沒有這個創作意圖,他當年只是個思維靈活開放的小男孩,純粹是按照最聰明的想法去寫這樣兩篇文。
可中國教育不允許,中國人民是要勤勞的,不能想著投機倒把的。
金美辰當時聽到很多人說來說去,自己在心裡笑個不停。
什麼勤勞?不投機倒把?
不說其它的,你這個語文老師,到了教師節,還不是照樣“受賄”?照著自己在學校裡的名氣,私底下不知道在外輔導了多少學生,收取了多少課外補習費。然後,你有這樣的成績了,你敢說你自己在學校裡從沒有巴結過領導?
從小到大,在金家,她已經對特權帶來的種種利益耳濡目染了。
只要她是金家的小公主一天,即使她高考考的再砸,絕不會有人敢拿壞臉色給她看。那些考的再好的學生能一個個都過得比她好嗎?笑話。上次高中同學聚會她都打聽過了,窮的,照樣窮的,富的,照樣富的,佔了百分之九十幾。或許有一兩個從窮脫富,但靠的絕不是成績,是關係,不停地拉關係。
因此,她只要坐在那裡,不需要動彈,自有人送上門來巴結她了。
“美辰,我記得你爸是某某部隊後勤裝置採購——”
金父的人狡猾,別看他坐的位置,好像比陸司令低,但從來,佔的都是肥缺。什麼叫肥缺,既是賺錢,又是不需要擔負起重大責任的。根本不需要像陸司令那樣常常是吃力不討好的,有責任全要一個人攬身上的。
如何利用特權,辦到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金父已經輕車路熟。瞧他給女兒弄到的種種,高考考不上,就上另一個不差的學校,畢業後,名牌大學生擠破頭都進不去的機關崗位,金美辰輕而易舉補了這個缺,誰讓這個缺都是老爸讓人設的,非她莫屬了。
外人講的一個蘿蔔一個坑,她就是那個蘿蔔。
結婚後,婆婆不敢說她一句話,就因有她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