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聽說她家裡出了美院高材生,果然臉上煥然一發,說:這中央美院,是全國藝術學生的夢想,十分的不好考。你表妹這回能站到許多人上頭,說明有才華,有前途。
這讚譽溫媛,自然跟著是讚譽起了她。說她孃家能出這樣的人才,證明是家窮志不窮,家風好,修養好,她汪芸芸不例外,是個雖然家境有些寒酸,卻是在修養方面一點不遜色於他人的大家閨秀。
吳家夫婦說的這些讚美的話有沒有水分,汪芸芸不知道,但是,自己和自己家人,能在未來公公婆婆面前抬得起頭來,無疑值得她高興和驕傲的,連帶在心裡頭對溫媛感激了幾分。按理說,她和溫媛關係並不怎樣。
而且,說白了,汪芸芸現在不羨慕溫媛,也覺得自己不需要妒忌蔓蔓了。自踏進吳家夫婦屋裡,知道未來的公公婆婆是在銀行界裡赫赫有名的領導人物後,她算是今後嫁的這夫家,衣食無憂,體面闊綽,到哪裡,都不丟臉,比蔓蔓還要強。
從弟弟口裡,聽到說汪芸芸的孃家姐妹上了中央美院,吳嫣然在老公楚越面前,又有話發洩了,道:“這窮人呢,也有不同的。你看,我弟弟要娶的這媳婦,一樣是窮,可人家家裡的姐妹多努力,憑著一股堅強的意志考上中央美院。哪像你那堂弟娶的那媳婦和那媳婦的孃家,簡直不像話,只會想著貪圖人家的,自己卻不努力,丟人現眼。我和媽在酒家時的臉,都被你們家親戚抹光了。”
楚越被她說的一句話都沒法吭。他本來娶的這老婆,孃家就比自己強,可以說是處處壓著他。現在出了這等醜事,搞到他和自己爸都在他媳婦家面前抬不起頭來,很想一槍斃了蔣大少和蔓蔓。
到了第二天,蔓蔓他們啟程回北京。回程上沒有遇到大堵車,順利到家不過一個半小時。整天在家守著的陸夫人見到他們突然回來,都覺得他們回來的太快太早。見時間尚早,君爺連午飯都沒有在家裡吃,直接趕著回單位檢視工作情況了。
大兒子整個一典型的工作狂。陸夫人無語,對未來大兒媳頗有些內疚。
白露卻讓未來婆婆安心,說這趟去了天津之後,收益頗豐。其中暗指的有與黃濟儒見面聊天的事。
陸夫人眨巴了會兒眼睛,不敢當面問白露,私底下抓了同行的女兒問究竟。蔓蔓說了兩點:“媽,哥一開始,心情還不是很好,後來不知怎的想通了,心情大好,而且,給白露姐訂做了婚戒。”
聽到兒子終於給未婚妻買婚戒了,陸夫人驚喜萬分,可以說,兩家人,天天等著就是這個。
“告訴我,你哥怎麼想通的?”陸夫人抓緊女兒的手追問,害怕這個訊息是猶如泡沫一樣頓然消失,喜訊來的有點不切實際。當然,如果是因為在這其中,發生了些什麼事,導致君爺對白露的感覺改變了的話,那就不一樣。
蔓蔓對她哥的這點轉變也是頗為好奇,不得其解。不過,她從來都不覺得她哥會和白露的關係變卦。她哥那種人,太固執,死認一條路走。非要說天津這趟旅程改變了她哥什麼,還不如說是,將她哥從之前那種像是受到打擊的低迷情緒中挽救了出來。是白露安慰她哥的緣故嗎?看起來又不大像。
在單位裡的姚爺,看到君爺突然殺回來,一樣震驚。全單位的人,無不駭然的。想著領匯出外遊玩一趟都喜歡搞突擊檢查,簡直是不讓人混了。
“你們進來我辦公室。”君爺指著姚爺和趙文生說。
姚爺和趙文生見著他意氣風發,完全不見了之前的低沉,想來這趟天津之旅妙趣橫飛,於是都溜進了他辦公室裡打探究竟。
君爺是情緒恢復了,早在做了那個夢,再與黃濟儒見面的時候,他的心結都解開了。那就是,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是家裡不能倒的那個,要他踩著親姥姥的屍骨再往前進,都絕對沒有猶豫的可能。
“你猜我在天津遇到了什麼人。”指頭點著桌面,君爺有些得意有些慵懶地對著姚爺說。
姚爺美睞一眨忽,道:“不會是那個傳說中姓黃的高人吧?”
一語命中。君爺臉上有點掛不住,衝口問了句:“你怎麼知道的?”
“想也知道。你出去散心,陪你的人,如果真能幫你散到心了,在北京一樣能辦到。那肯定是,去了外頭,見到了意想不到又同時是意料之中的人。除了他,又有誰呢?”
趙文生僅聽姚爺這段話,都想說:這世上,最瞭解君爺的人,唯獨姚爺了。簡直是君爺肚子裡的蛔蟲,比君爺的老婆還要理解君爺。
君爺對姚爺精闢的分析,一樣無語,過了好長一段時